各家藥鋪趕場子,分別進貨一點,都能把場地清空。
鏢局才開始做藥材,規模不能跟大藥材商比。
全是江承海的處事作風有鋪墊,他是個豪氣之人,不做小氣的事。
鏢局的人能退居種地,必然是有了生計。
霍三公子不知道這個生計是樸實的農莊一體化經營。
他只當江家已經掌握了藥材種植、藥蟲養殖的法門。當即思索起其中利害。
然后問“他們是哪天被捉的”
郭先生知道成了,心中狂喜,說了個日期。
兄弟們回來前,有好幾批人到莊子上看藥田跟藥蟲。
大片的荒地在少量的綠苗苗里極其扎眼。
往農莊周邊看一看,能有多少田地是正常耕種的這是春耕時節
又有多少人罵新皇造孽誰管這天下是誰當皇帝百姓們不過求溫飽。
霍三公子親自領著人來看的,來時說是看看管家遠親的藥田藥蟲。
到了地方,人眼都被荒地鋪滿。
以利誘之,才能將事情的嚴重性,直接打進他們的心坎兒里。
數著日子,直到皇上登基那天,這之前,各營新兵,盡數返家。
不論是不是皇上的手下人抓來的,黑鍋都給到敗家。
新皇登基之后,是正常招兵。
百姓有服兵役的義務。放了一大半,余下的小半,興不起風浪。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有人歡喜有人憂。
放人回家需要時日,郭先生找了其他三位先生,一并把近日城內的事情匯總,給豐州寫了一封厚厚的信件。
所有兄弟安好,有照著作物種植,也買來紅薯做粉條,只等豐收售賣。
藥苗沒養好,藥蟲有一番心得附上。
再有其他聯絡點的情報。都是些平頭百姓,碼頭的老孫頭不知去向,最有可能給重點情報的人不在了,他們只能給些邊角料。
時局相關,只有參與者和最終情況。
郭先
生幾經思量,一句分析沒有說。
他們老了,多活幾年的經驗,不適用現在的局勢了。
何家夫夫倆,捏著一封書信,遲疑很久,就著燭火燒了。
京中變故已平,無需再讓人憂心一回。
此次通信,報喜不報憂。
六月里寄出信件,緊跟著等來豐州來客。是謝星珩叫人培養的獸醫。
來的人年歲二十七八,原是個小學徒,在藥鋪跟著師父學了十五年本事,還不能開館行醫,問就是本事沒有學到家。
他不想到死都是小學徒,也不知師父是故意不給他出頭機會,還是他真的沒有本事,聽說江家在培養獸醫人才,給畜牲看病,他當即拎著藥箱過去面試了。
不能給人看病,還不能給畜牲看了
他留在了江家農莊里,也就跟師父告辭作別,這一別,他有了新天地。
他是首批獸醫里,表現最好的人之一。此來京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
農莊很歡迎他
并且問他“你有給蟲子看病的經驗嗎”
獸醫的自信凝固在了臉上,神情遲疑。
何書文又問“那你會給蛇看病嗎”
獸醫逐漸不自信了。
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在他打退堂鼓之前,何書文又接上了吹捧與夸贊,承諾莊上遲早會養雞鴨、養豬牛。
而他在農莊的后半年,都在跟蟲子打交道。
怎么給蟲子看病,他依然不知道,還在摸索之中。
但怎樣將藥材與飼料結合,給藥蟲們制造更加有利于生長的食物,他頗有心得。
因他的加入,霍三公子緊盯著的藥蟲養殖,逐月有突破。
趕不上正經的藥材商,卻已小有規模。
壯勞力的回歸,也讓伺候藥田的人換成了專業人士,配合豆肥、蚯蚓肥,后半年里,還實行了小溫室計劃,形勢大好。
小溫室是在土地四面建造矮墻,矮墻雙面,連通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