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里像是納妾禮
徐誠坐在花轎里,穿著他不習慣的繁復禮服,腦袋上蒙著蓋頭,兩手抱著江知與給他的手鞠球。
府城不算遠,他當天就能過府,都不能算遠嫁。
可他們一家,在府城的熟人極少。府城的鏢局關了以后,大家都回豐州縣發展了。
現在去府城,他除了林庚和林庚手下的兄弟,就只認識一個因蔗糖訂單達成合作的秦六爺。
他心里既有幸福期待,也有彷徨不安。
到了碼頭,船舷上架了八根粗木板,鋪了一段平路,把花轎迎上船。
離岸遠走,徐誠還在花轎里坐著。
他聽見外面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林庚。
林庚搬了張小板凳,坐在花轎外,跟他聊聊天。
“成親這天守點規矩,到晚上我再見你。”
徐誠聽見他說話的聲音,心也跟著定下。
徐誠還沒問過林庚家人的情況。
過年時,林庚的弟弟來過豐州縣,那時是說,代父親來看看他。
事到臨頭,徐誠問一句喜好,也好不犯錯,還被林庚打趣。
這時才問,是不是晚了”
徐誠哼哼“不說算了。”
林庚說“他沒什么特別的喜好,我們這種人,喜歡的跟不喜歡的,都不會很顯眼。我跟他相處少,更不懂他心思了。”
徐誠想了想,問“那你喜歡什么”
林庚是真不知羞恥。
“很明顯,我喜歡你。”
徐誠說“你剛才說不會很顯眼的。”
林庚笑道“凡事總有例外嘛。”
徐誠不想聽了。
他在花轎里,堵不住外面林庚的嘴巴。
林庚說“你就是我的例外。”
下午下船,碼頭早開好了路。
沿岸很多人看熱鬧,都好奇王府世子長什么樣。
林庚在皇城長大,平常來昌和府,也以常服、官服為主,鮮少以“兒子”的身份,進門見家人。
王府的人都很少見他,更別提府城的百姓。
皇上賜婚,同樣有圣旨給到王府。
城里也有議論,不知道為什么,這般貴重的人物,得個賜婚,竟是妾室。
貴妾也是妾啊。
真到成親這天,大家伙兒看著這排場,也跟豐州百姓一樣,把疑惑和震驚寫在了臉上。
誰家納妾是這架勢
過門拜堂,吃酒入洞房。
徐誠一樣樣照著規矩來,等房間就剩他跟林庚,他才放松了下來,腰背陡然塌下。
林庚伸手搭在他肩上,又讓徐誠再次緊繃起來。
林庚看笑了“你就當是片葉子落你肩上了。”
徐誠動動肩膀,莫名臉紅。
他出發前,家里有長輩教他房事,他還跟江知與交流過。
他原來說葷話,都那么一說。
現在因“進修”過,說什么都難以啟齒。
他跟林庚說“你點香料了嗎我覺得我需要它。”
林庚如他所愿,但壞心眼兒,拿一盒各式香餅給他挑。
一樣樣的報名字,說香味,講功效,要徐誠自己選。
徐誠紅著臉,選了一個葉片形狀的香餅給他。
他野慣了,總是兇兇的。
這時的認真與乖巧,帶來極大的反差,讓人心里柔軟又悸動。
林庚暗了眸色,點了香料,帶他喝交杯酒,然后入洞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