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著在培養經理人,目前中意的人選是江玉昭。
讓江知與很無奈,也難以評說的阻礙是,江玉昭迫于家庭壓力,照常婚嫁后,被家務鎖事纏身。
夫家知道她能掙錢,愿意放她出來拋頭露面,但下午早早就回家,也時常去店鋪、廠區突襲,對江玉昭的工作造成了很大影響。
江知與不能替她決定,這是人生方向的選擇,他也不能做有傾向性的勸說。同時,他更不能因為姐弟之情,就無條件,沒有時間限制的等她平衡家庭與事業,徹底成長起來。
他又選了人,是王管家的小哥兒來巧。
來巧從前在府上做事,后來離家去雞鴨孵化場做管理,歷練出來以后,江知與做了人員調整,在雞鴨孵化場這里,體貼大哥大嫂對故鄉的感情,又從飼養員里,再另外提拔了楓江百姓培養。
隨著養殖場擴大規模,管理層也在被稀釋,這樣一來,雞鴨孵化場才完整的做大哥大嫂的掌控之下,能讓他們獲得安全感與成就感。
來巧有管理經驗了,江知與放他到糖廠適應過后,就要帶他在身邊,教他做生產計劃,也教他打理鋪面做生意。
這之外,還考慮到分廠計劃,江知與又從“商務訓練營”挑了人,除了常規培訓之外,也做專項專精的教學。
這番忙碌之中,轉眼到了五月。
五月里,有江知與的生辰,也有夫夫倆的成親紀念日,他們還等來了舅爹孟秋。
孟秋攜帶兩子一媳和兩個小孫兒,來到了豐州縣。
舅舅一家團聚,大喜事一件。
宋威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每個縫縫里都有喜悅放松的光芒。
家里擺酒,給他們接風洗塵。
孟秋跟宋威是少年夫夫,兩人一起長大,到了年紀,經媒人介紹,自然婚配。
宋威做漁民的時候,孟秋就有出去賣魚。后來宋威轉而賣魚,又擴大地盤,因手下人少,也是夫夫檔。
再到鹽幫,茲事體大,更是夫夫合伙經營。
孟秋的名字溫溫柔柔,人可著實不溫柔。
他看見宋威得瑟的樣子,就訓了他兩句“這么大歲數了,一點都不穩重,孩子們都在,你傻樂什么”
宋威被訓習慣了,也好久沒聽見這么親切的聲音了,更不在意臉面。挨了訓斥,還要湊近孟秋,笑得更是燦爛。
“哎哎,再說兩句,我快一年沒聽見你聲音了,還怪想的。”
孟秋說“我看你是皮癢。”
他倆一個賽一個粗獷,看來多年相處,已有固定模式,以至于沉浸于互懟之中的中年夫夫倆,根本沒意識到他們是在當眾打情罵俏。
謝星珩跟兩個堂哥喝酒,間隙里還跟江知與說小話“小魚,我發現你真的是咱們家最溫柔的一個人。”
江知與“”
莫名感覺你在嫌棄我。
江知與干咳一聲,清清嗓子,學著孟秋說“你皮癢癢了吧”
他萬萬沒想到,宋威跟孟秋很有分寸,久未見面,只多說兩句。說完了,就默契閉嘴。所以有片刻的安靜。
兩個大嗓門安靜了,江知與的小聲說話,就極為明顯。
舅舅跟舅爹都朝他看來。
江知與的頭皮都麻了
他的臉皮也紅了。
謝星珩還沒心沒肺,在旁邊憋著笑,笑又忍不住,不一會兒就笑出了聲。
孟秋才來,對江家贅婿不熟,沒開口。
宋威看熱鬧不嫌事大,起哄道“小魚,揍他快點舅舅教你,你揪他一點點皮,掐著一擰,嘶”
他說著話,突然上了擬聲詞。
于是席間重點轉移,所有人都在想,他是教學認真,還是冷不丁被人揪了皮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