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珩今天的工作如昨,上午寫詔書,詔書內容是商務令。
皇帝要求他把商務令里面的“經濟作物再加工”做個示例,這句話太虛了,下邊的人摸不準主意。
也叫他分開寫,一個是公開給天下商人的商務令,一個是給地方官員的推行準則。
謝星珩昨天就寫完了,今天就擺上小鏡子,盡情摸魚。
余下幾天,他都這樣過。
而江知與則連日在外走動。
消息第三天就打聽到了,他跟著何義歸,輾轉找到了兩個轎夫。
大白天的,就給人堵家里,拿刀子架脖子上問。
江家曾有個在吏部當官的江老三,但江知與還是頭一次聽說“驕子轎”。
他氣得渾身發顫,從轎夫家出來,師兄弟倆翻墻轉巷,更換裝扮,另找地方說下一步的行動。
何義歸提醒他“老貨不能動。”
吏部堂官,一部之首。看似身邊沒幾個人,實際不知跟著多少護衛。
這還是京城,貿然動手,朝廷震怒,逃無可逃。
江知與不動他。
他讓何義歸繼續打聽向家的事。
人都有軟肋。
有些人和事受損,會比他們自己受傷還難受。
江知與還有個計劃。
那是在李家油坊上實行過的。
當官就沒有不缺錢的,不缺錢也要花錢。
向家必然有產業,打幾個小的,不足解恨。那便讓向家狠狠出血,好叫他們知道,得罪的硬骨頭多了,遲早要頭破血流。
官商一家,有大官罩著,很難傷及根本。
若打擂臺的人,也是個大官呢
這件事涉及太廣,會牽連到謝星珩,江知與把計劃寫完,全盤有底,才去跟謝星珩商量。
謝星珩猛然聽見他說這個,還愣了下,過后則好心疼。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這幾天都在忙這個”
江知與心里憋著氣,在外頭跑也不覺著累。只是心里憋屈,天氣也熱,他胃口不好,人都瘦了。
他問謝星珩“我們能有人合作
嗎”
謝星珩握著他手,垂眸沉思一會兒,說“有,我去拜會一下我的師伯。”
謝星珩的師伯,沈欽言沈大人。
謝星珩對沈欽言的了解,都是從別人嘴里。
根據那些信息,他肯定沈欽言看他肯定會非常順眼。
他們某方面來說,是同類人。
聽說是沈欽言,江知與便猶豫了。
謝星珩揉捏他掌心“放心吧,我跟他遲早碰面。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暫時合作,不代表和解。”
江知與依然猶豫“他要是拒絕”
再把他們的計劃轉賣給向坤,那不完了
謝星珩笑他關心則亂。
“向坤是什么人”
吏部堂官。
江老三在職期間,包括前后的年份,向坤都在。
江老三可以會錯意,失誤把沈欽言摁在了南地,讓他沒有翻身之能。作為吏部堂官,向坤能脫得了干系
江知與眼睛一亮“有戲”
謝星珩說“我那師伯在南地待那么久,我們就送些南地特產給他。幫他想想曾經吃過的苦頭。”
南地特產好找,今年的水果干有出貨數目,京城的貨必須早點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