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實在有點太突發奇想了,話說出口之后牧出彌洸自己也覺得有點扯。
降谷零同他對視過來,表情有點微妙地歪了一下頭,“你應該只是在地圖上查過直線距離,而沒有真正去過帝丹國中吧”
牧出彌洸哎呀。
“我覺得我很可能去了之后就回不來了。”他只能表示贊同地點了一下頭。
畢竟他還得貫徹自己不認路也不會坐公共交通的人設。
“果然是這樣。”降谷零露出有點好笑的表情,“我當時就是考慮到通勤距離的因素,所以才拜托風見幫你申請了帝光。帝丹雖然看起來近,但實際上和我們住的公寓之間隔著一條河。要想過河,就得先繞兩倍的路才能找到橋,實際上的路程幾乎是去帝光的兩倍。”
“原來是這樣啊。”牧出彌洸點了一下頭。
透子肯定沒必要在這里騙他,至少不會用這么容易被拆穿的理由。
一方面,這如果是謊言,那牧出彌洸只要自己去看一次帝丹國中的位置就行了,經不起一點推敲;另一方面,在最開始他遇到透子的那場發生于黑衣組織基地的暴亂里,他猜身為公安的透子特意跑過來找“司令塔”的理由,起初肯定不是為了救人,更大可能是要為了削弱組織的力量,而準備把他干掉的。
如果不是他的錯覺,透子手中的那把槍,一開始可不是直接瞄準了捆在他手腳上的鐐銬。
只不過外表是個未成年,外加明顯是被脅迫的狀態救了他一命。
但即便如此,同樣是一不小心沾上了黑衣組織,透子對待他和赤司的態度完全不同。
也完全能理解嘛,畢竟他是雖然沒什么壞心眼,被迫但也真的壞事做盡的黑亂步;赤司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少爺,想帶領奇跡的時代一起好好打籃球的小隊長。
盡管亂步擁有溫柔又高知的父母,但遺憾的是他們在對孩子的教育徹底成型之前就被迫離開了他。過高的智能和他對常識的認知出現了強烈的偏差,亂步才會變成即使案件的真兇在面前被槍殺,也能面不改色的說出“不用叫救護車了”的人。
因為未來這件事,不論其走向是正向的還是負面的,在他眼中都是已知的。
一壺紅茶都被牧出彌洸喝得見了底,他主動抱起空空的茶壺,表示由自己去重新沖泡一壺。
“喝太多茶的話,晚上會容易睡不著的。”降谷零轉頭看向他,“就水怎么樣”
“好。”牧出彌洸應得特別快。
現在別說是一杯沒有味道的白開水,只要能打破屋子里這有些微妙的氣氛,就算是苦瓜汁他也能試著往嘴里送。
降谷零住的這間屋子本來就是一間單身公寓,里面的空間不算特別大,沒有日漫角色家中常備飲水機,想喝水的話就得用水壺現燒。
接上水又打開開關,牧出彌洸低頭盯著電水壺亮起的指示燈,又偷偷用余光從廚房的門往客廳的方向撇
了一眼。
降谷零正在低頭擺弄著手機。
雖然廚房的這個位置距離太遠,牧出彌洸實在看不到屏幕,不過根據剛剛談話的內容,他猜大概率透子現在應該是正在想辦法弄清楚,他所提到的那些家人們究是否確有其人,以及他們過往的生活履歷吧。
畢竟直到現在透子都還沒有完全信任自己這個可疑人員。
感覺對方應該一時半會顧不上分神注意自己這邊的動向,牧出彌洸于是又退了兩步,盡量到了降谷零的視線死角里。他低頭推了一下眼鏡,另一手揪住了自己的衣擺。
雖然他想知道的是有關大岡紅葉的事情但總不能讓透子覺得他又突然腦子有坑的對著一只破水壺開始發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