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偏頭看了身后的少年一眼。
他臉上沒出現什么特別的表情,只是低著頭,“咔叭”一下特別清脆地咬碎了嘴里的糖球。
這些孩子們未來會怎么樣
牧出彌洸嚼著口中硬糖的碎片,棱角硌得他舌根發酸。
殘次品會被運到實驗室銷毀,就像沼淵己一郎那樣成為小白鼠。運氣好如他,可能有機會逃出來,面對的也是居無定所的生活,和組織至死方休的追殺。最好的也就是他那樣的結局,被警方逮捕到了于他們而言相對安全的監獄。
或者有機會成為最后留下的幸運兒,作為組織培養的殺手繼續活動。不知哪日就會因為任務失敗而死于非命,后半生都不得不生活在不安定的霧靄里。
他們是完全生于黑暗的烏鴉。
怒號光明的聲音被玻璃隔絕,無人聽見。
“你還要繼續跟下去嗎”降谷零問他,“我還以為你只是想來這里找同齡人聊聊天呢。再繼續往前的話,你今天又得再跟我去執行一次任務了。”
牧出彌洸抬頭看著他,無言地眨了眨眼。
“好啊。”舌尖卷著那根已經被他咬得光禿禿的糖棍從左邊翻到了右側,他露出滿是漫不經心的笑來,“感覺只要跟在你身邊的話,好像就不愁沒有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呢。”
“波本”
推門走進這條走廊的倒數第二個房間,里面一坐一站兩個十幾歲的小孩,還有一個拿著一塊寫字墊板的白大褂,此時同他們說話的事后者。
“來的真快啊,這種工作別人都是當度假來的。”白大褂笑了一下,但像是肌肉痙攣,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看樣子倒也不是故意針對剛走進門來的他們才露出這樣的神態,只是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做出合適的表情了,放松下來臉立刻拉得比驢長,看著就能止小兒夜啼。
“正好現在有空,而且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做。”降谷零給了一個模糊的回應,“這次要結算的是哪個孩子”
結算任務,是給新人訓練營里當屆評價最低的孩子一次最后翻身的機會。任務的難度不會很高,但對他們而言也絕不是能輕松完成的等級。一旦失敗,他們面臨的結局就只有在任務中死亡,或是成為科研部門的小白鼠。
因為這種任務的失敗概率幾乎是一半一半,而且經常還會有不僅沒能完成任務,還在現場留下大量痕跡的廢物,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一名組織正式成員跟隨。
通常這種跑腿的工作都不會交給代號成員,他們可能要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去忙。不過如果恰巧有人既閑又無聊,那也是有可能出現在這里帶帶小朋友的。
森醫生就是那種沒有代號還無聊的人,時常出現在這里的面孔有他一份,不然牧出彌洸也不會對這里了解得那么清楚。
雖然準確的說還是全靠超推理就是了。
不過不知道透子是因為什么才會在今天
來到這里,一會還得找機會發動一次超推理才行。
順便一提,其實按照以往的習慣,亂步作為最近新加入組織的成員,按理說也是要去新人訓練營走上一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