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出彌洸還拿著叉子控訴降谷零的時候,旁邊的諸伏景光已經又吃掉了一只蛋撻了。
蛋撻酥皮被咀嚼的聲音脆脆的,因為被咬開,內里巧克力流心的氣味也隨之散發出來。
諸伏景光是不挑食的類型,他對甜食也沒有特別偏愛。但這只蛋撻的甜度不高,相反是蛋香和奶香更加占據上風,是空口連吃十個也不會覺得膩的程度。
像是忽然才反應過來孰輕孰重,牧出彌洸把手里的叉子放到了盤邊,捉來一只蛋撻狠狠咬了一口。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非得拜托我不可啊。”他嘴角還沾著酥皮的碎屑,說話時順手用拇指指腹蹭了一下,而后像個舔爪子的小貓一樣吃掉了,“要是太麻煩的話,就算是你請我吃東西,我也不會幫忙的。”
“雖然不能說特別省事,但對你來說應該也還不夠稱之為麻煩吧。”降谷零手肘撐在桌沿,單手支住了自己的下巴,“是有關于你之前見過的新人訓練營128號,還有以前你在帝光認識的那些同學們的事情。”
牧出彌洸盯著蛋撻的視線不太明顯地凝了一下。
他表情沒有動,嘴里仍然慢慢咀嚼著,把食物咽了下去。
“森醫生對128下了死命令。”降谷零接著說,“如果不能至少殺死他們其中一人的話,他的結算任務就會無條件被判定為失敗。”
牧出彌洸仍然低著頭,他拖長聲音感嘆了一聲,“嗯那你想讓我幫哪一邊”
“兩方一起。”降谷零說。
“怎么感覺不太像你能說出來的話。”牧出彌洸輕笑著晃了晃腦袋,“我以為你是那種,在電車難題面前會毫不猶豫選擇就人多那一邊的人呢。”
“如果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即使是少數人,也不應該被犧牲。”降谷零疊在一起的雙手十指交錯,彎曲的指節抵著自己的下巴,紫灰色的雙眼平平淡淡地看向他,“而且我想幫的,也不僅僅是他們。”
牧出彌洸把剩下的蛋撻一口氣全塞進了嘴里。
該說不愧是透子。
如果讓128或是帝光的任何一人因為和亂步交往過這個理由而死,就算亂步不會在乎一個普通等級熟人的消失,森鷗外也會巧妙運用話術,籍此把他進一步拉進黑暗的泥淖。
到時候的亂步,可能就不是一桌子小蛋糕能忽悠得動的類型了。
畢竟在遇到魔人費奧多爾以前,他從來就沒想過玩心理戰。
透子在盡力規避那種未來。亂步不是個壞孩子,但他確實天真到殘忍。如果任由事態發展,誰都不清楚他會成為什么樣的人。
“我還不需要笨蛋來擔心。”牧出彌洸從諸伏景光的叉子底下搶走了最后一塊棉花糖。
這男的居然剛剛趁他和透子說話的時候偷偷一個人吃掉了整盤巧克力脆皮棉花糖
“你完全都不發表意見的嗎”他怨念。
景光看著他。
半晌眨了眨眼,“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