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祁浪,公主姬今天勢在必得了,她蠻喜歡這種有追求的男孩子,不像她周圍的那些家伙,一個個兒的就只想睡她。
祁浪漆黑的眸子輕描淡寫地掃過她的臉“我跟你沒很熟。”
他轉身回別墅,公主姬滿心失望,還想爭取。
進屋的前一秒,祁浪才淡淡開口,“合不合得來,再接觸看看。”
白禾出了電梯,一個人在進門的樓道間站了很久很久,他倆說什么她大部分沒聽到,但最后一句聽到了,祁浪愿意和她試交往。
藥袋子在她懷里抱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寂靜里,塑料袋被她弄出了窸窣的聲響,就像她七零八落的心。
如果沒有幻想,不會失望,更不會心痛,這么久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像朋友一樣,她甚至還能開他的玩笑。
高考結束之后,仿佛某種可能性像破土抽芽的種子,在她心底某個隱秘的角落暗暗滋生。
她對他有了期待。
所以眼睛酸,喉嚨酸,全身每一寸皮膚都在酸,連呼吸都帶了輕微的疼痛。
她永遠不能像公主姬那樣大膽熾熱地表達愛意。
如果可以,如果她有勇氣說不定說不定
不,她在妄想什么。
根本說不出口,那樣沉甸甸的喜歡,這么多年的深埋于心的喜歡,怎么可能輕飄飄地說出口。
所以就是她不行,是她不好
她這樣平凡普通不閃光的女孩子,就只能在手機里玩玩乙游吧。
忽然,生銹的鐵質防盜門打開了,一道柔和的淡黃光照在了白禾驚恐的臉蛋上,令她猝不及防,窘迫難堪
她趕緊用手肘擋住了眼,阻擋這一束光。
“我我沒事。”面對言譯,她胡亂掩飾,“就摔了一跤而已。”
言譯在窗邊看到公主姬的離開了,也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走回來,什么都看到了。
少年走出來,緩緩拉下了她的手臂,白禾低著頭,眼睛紅紅。
他心疼得幾乎沒了呼吸,單手將她摟入了懷中,小姑娘再也繃不住了,緊緊抱住了言譯,無聲無息地哽咽了起來。
“他看不到你,可我眼里心里只有你。”
他心里浮出這樣一道嗓音,可他總也開不了口。
“如果如果剛剛我跑快些,再快一些,趕在公主姬的前面,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在一起了。是我慢了,我永遠慢半拍,追不上他。”
“阿一,心好痛。”
言譯摟著她,緊閉著眼,忍住嗓音的顫抖“只想要他嗎只要他”
“你曉得我我從小就喜歡他,只喜歡他。”
言譯心都碎了,那是鈍刀子磨肉,一刀一刀抽出淋漓的鮮血。
“好,我幫你。”他嗓音沙啞到近乎無聲。
白禾抬起紅紅的眸子,望向他。
他掩住了眸底的破碎,捧起她的小臉,帶繭子的指腹輕輕撫去了她眼角的濕潤。
她想要什么他都會給。
她要殺人他埋尸,她死了他殉情,她想要的男人,他竭盡手段幫她搶
言譯早已淪為囚徒,是她的不二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