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通常情況下,我會睡到下午。”
“所以,滾”
說完他就要掛了言譯的電話,言譯叫住他“別睡了,起來收拾一下,下午1點組一車劇本殺,缺人。”
祁浪瞇眼,懶懶問“什么本”
“情感本。”
“沒勁,組推理的我來。”
言譯堅持“推理玩不動,就情感的,不來算了。”
“裝什么啊理科生。”祁浪睡意終于散了不少,“上次6小時的推理本,三小時不到你就推出兇手了,d都讓你整不會了,是你玩不動,還是你姐玩不動啊。”
注d主持人
那次確實是因為他看白禾實在太無聊,沒有參與感,所以忙不迭結束了這一局,從此以后再也不帶她打推理本了。
“少廢話,情感本,愛玩玩,不玩拉倒。”
祁浪問了聲“人約滿了”
“六人本,我這邊四個,蘇小京跟她表哥,白禾跟我,你那邊再帶一個女生,就滿了。”
“行吧,看在小百合的份上。”
言譯掛了電話,白禾眨巴著眼睛,擔憂看著他“你讓他帶一個人,他十有八九會約昨天那個女孩子,還是情感本,要是他倆組成c的話”
“你不用管,我想辦法。”言譯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只需要準備好,他的c只會是你,沒別人。”
白禾心下有點感動。
言譯是那一整個綿長雨季里唯一撐傘等著她的人。
沒有他,她黯淡的青春會被淋成落湯雞。
“阿一,你對我這么好,簡直不知道該怎么報答啦。”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
“不如這樣。”言譯淡笑,“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別說一件,一萬件都行,只要姐姐能做到的,萬死不辭”白禾拍拍胸脯向他保證。
“不用你萬死。”言譯斂眸笑了,“有一樣東西,我渴望很久了,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向你開口,你要給我。”
他的眸子,如同雨后鮮亮的青苔。
她指了指自己“我的嗎”
“嗯,你的。”
白禾看看自己狹窄而又被瑣碎小物件兒塞滿的房間,立刻信誓旦旦說“你想要什么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她掂量著自己的擁有物,好像好像沒有什么比面前的少年更加珍貴。
只要言譯想要,她一定會給,毫不猶豫,什么都能給。
言譯說“不是現在,現在我不要,等你”
等你沒那么喜歡他了。
“等我滿了十八歲,再問你要。”
“好,一言為定”白禾向他保證,“等你成年了,我一定給你,什么都給”
言譯伸出小拇指“拉勾。”
白禾覺得他幼稚,不過,想到他本來就比她小,于是伸出小指頭,勾住了言譯修瘦的小指。
像小時候一樣,拉勾蓋章。
吃過午飯之后,言譯打開了白禾的化妝小包,從里面取出她自買了之后就從沒用過幾次的各類刷子粉餅和眼線眉筆
他讓她坐在椅子上,他則坐在扶手邊,細致地給她撲粉、描眉。
陽光傾灑在她細膩的皮膚上,上了淡妝之后,如同帶了一層熠熠的蜜粉。
白禾知道言譯有跟著某書學習過化妝,因為他時常跟她分享化妝技巧,讓她自學。
不過白禾的手真的太殘了,一個簡單的下至線都能讓她畫成黑眼圈。
言譯則與她相反,他的一雙手巧奪天工,總能化腐朽為神奇,不管是化妝,還是給她編發辮兒,甚至他還會編織和縫補
她有一條紅色圍巾就是言譯織的,圍巾上繡了一朵別致的白色小百合,戴出去可把閨蜜蘇小京給羨慕死了,還想讓言譯也幫她織一條,花錢買都行,被言譯斷然拒絕。
白禾任由他托著她的下頜,給她一筆筆勾勒著自然的眉形。
他身上有一股清清淡淡的梔子香,是家里最近換了留香珠的味道,也是她的味道。
他們就如同生活在一起的兩只貓咪,共享彼此的氣息,親密無間。
這是白禾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打量面前的少年,以前她覺得他的五官比祁浪清淡,祁浪骨相深邃,桃花眼如灼灼烈日。而言譯皮相優雅,如一抹淡墨勾勒的山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