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如毒蛇般,快把他的心都吞噬了。
但這樣的情緒卻要偷偷隱藏著,壓抑著,不能被她察覺分毫。
言譯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她,她秀氣的眉毛微蹙著,似特別不服氣。
“我一覺醒來,看到你跟他睡在一張床上,你覺得我會怎么想,要是叔叔阿姨知道了,又會怎么想。”
他將她爸媽抬出來,聰明地將自己納入到了家人的立場上,對她說這番話。
白禾沒他那么多心眼,她趕緊解釋說“不是,我跟祁浪什么都沒有,小時候不也一起睡過嗎”
“但現在長大了。”
白禾有點不開心了,悶聲悶氣說“如果長大了,好朋友之間就必須避嫌,不可以那么親密了,那我寧可不要長大。”
言譯立刻找到她話里的邏輯漏洞,反擊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好朋友,另當別論。但如果祁浪知道你這么喜歡他,他還會來跟你一起睡”
“”
誠然,不會。
祁浪會避嫌,這也是白禾一直不敢表達愛意的原因。
怕說了連朋友都沒的做。
他繼續說“是誰一直打著好朋友的名義,不斷想要跟他親近,甚至做出一些可能人家根本不會愿意的行為,譬如趁著他睡熟之后,狎近他。你自己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是你們班長陳得,趁著你趴在課桌上睡著了偷親你,你會不會生氣。”
這話帶著一股子怒氣,說出來卻把白禾的臉臊得通紅。
不只是臉,她的眼睛也有點紅。
羞恥,愧疚,卑微,惱怒各種青春期的復雜情緒,一齊涌上了心頭。
“你你跟他真是好兄弟,真會為他打抱不平”白禾加快
了腳步,朝著家的方向跑過去,再不理他了。
言譯一腳踹開了腳邊的石子,心煩意亂。
白禾回家十一點多了,祁浪已經起床了,沖了涼從洗手間出來,只穿了條短褲,正面迎上了正在換鞋的白禾。
四目相對,白禾眸光落定在他鼓蓬蓬的胸肌上。
祁浪“閉眼。”
小姑娘立馬用手捂住眼睛。
祁浪故作無事地進了言譯的房間,再出來時,已經換好了長褲,漫不經心問“言譯呢”
“不知道,可能死了。”白禾不爽地說。
祁浪倒是笑了,端起她的小黃鴨杯子,去飲水器邊接了水“難得,這小子不是你心尖尖上的寶貝小弟嗎,這會兒這么不客氣。”
“再不是了臭言譯。”白禾氣呼呼地耍起了小脾氣,“從今天起,我決定討厭他了”
祁浪仰頭喝水,喉結輕微吞咽滾動著“鬧什么矛盾了”
“他說我不是好女生,還耍流氓。”
“你對他做了什么耍流氓的事”
“我”白禾臉頰燒了起來,“沒、沒什么。”
祁浪使壞地笑著“言譯身材長相都不錯,我要是女生,我也對他耍流氓,我天天耍,哈哈哈。”
“”
“不過,你要對他動手動腳,那小子心里不知道樂成什么樣子,還能跟你生氣”他說。
“他才不會,他不知道有多討厭我”白禾不自在地說,“你留下來吃午飯嗎”
“不了。”祁浪去門邊穿好了運動鞋,“等會兒約了幾個朋友玩桌球,晚上過來吃飯。”
“哦,好,那晚上我們等你。”
祁浪離開之后,白禾進廚房淘米做飯,沒一會兒聽到防盜門打開的聲音,知道言譯回來了。
她沒有出去,也沒有叫他。
言譯進門時看到門口的耐克球鞋不見了,主動開口“祁浪走了”
廚房里,白禾沒有回答。
言譯拎著牛肉和小蔥胡蘿卜進了廚房,將牛肉用清洗儀先清理一遍,抽出菜板,用刀子切蔥備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