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氣鼓鼓地坐電梯下樓,祁浪拿著早餐券等在餐廳門口,見她過來,揚了揚手“吃早飯啊小百合。”
“別跟我提早飯,氣都氣飽了,我以后都不要吃早飯了”
看著她孩子氣一般亂發脾氣,祁浪忍俊不禁“早飯招誰惹誰了。”
“整整一個暑假,他天天早上把我搞起來吃早飯還說什么吃了早飯再去睡,根本睡不著了好嗎”白禾生悶氣抱怨著,“我忍很久了,早飯就像跟他有仇似的,他自己吃就算了,非得把我也搞起來吃,我說了我不想吃不想吃結果第二天他還叫”
從來沒有一次,白禾拗得過他的。
祁浪沒有說話,耐心地等待著小姑娘一通歇斯底里的發泄,犀利點評道“我只有一句活該,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白禾“”
她翻著白眼想走,又被祁浪拉進來,推搡著進了餐廳。
“你居然能忍這么久,說你活該不算屈吧。”祁浪將餐盤遞到她手里,“誰敢在老子睡覺的時候搞老子,讓他后悔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
白禾嘆了口氣。
她覺得自己以前脾氣是真的好,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言譯只是她弟弟,是家里的親人,她怎么包容都不為過。
可是作為男朋友,白禾真是
忍不了一點。
她對男朋友的要求,會比弟弟高很多。
“你剛剛在門口偷聽嗎”
“說了沒聽到。”祁浪將一塊饅頭夾到她的餐盤里,“就路過聽到你們在吵架,說什么沒聽清。所以,就為這事兒”
“昂。”白禾心虛地點頭。
其實早飯或者洗內褲,都不是重點,言譯突然發脾氣,說什么白月光蚊子血
還是因為面前這個人。
白禾暗自慶祝,幸好他沒聽到。
“那我支持你。”祁浪說,“趕緊分不讓睡懶覺這是什么逆天操作,想想都窒息,快分,等不了一秒了,你要是說不出口,我去幫你說。”
白禾
“你省省吧,我分了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分了就知道了。”
她沒什么食欲,端著餐盤去到靠窗的小桌邊,拿著饅頭食之無味地咀嚼著,祁浪見她不開心,走過來問道“我看到外面有賣炸土豆,吃不吃”
“要多加辣。”
“好,我去買。”
“謝謝。”
“說什么謝。”
他走了沒一會兒,言譯拎著單肩包下樓,自然而然地坐到白禾同桌,看了眼掰扯饅頭的她,端盤子去自助吧臺邊取了雞蛋和暖烘烘的熱粥,遞到白禾面前。
白禾仍舊吃饅頭,沒搭理他,于是言譯坐到她身邊剝雞蛋,剝好之后放進她的粥碗里“等會兒冷了。”
語氣平和,就像早上的激烈爭執沒有發生過似的。
他的自我修復速度,
快得讓她覺得可怕了。
難道只有她在生悶氣嗎
想想,更生氣了。
白禾別過頭,冷淡道“我不吃。”
言譯神情自若“食物跟你沒仇,生我的氣,沒必要跟自己以身體過不去。”
從小他就是這樣照顧她,早上一定要吃營養搭配,喝熱水,生活的方方面面周到細致,體貼入微。
白禾都驚嘆,十幾歲的男孩子,又比自己小,對比班上有弟弟的女同學吐槽的內容來看,不正是該又煩又躁,恨不得天災人禍直接帶走的討厭鬼嗎
怎么言譯就能跟大幾萬請來伺候月子的保姆似的,照顧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不,不只是照顧,還有控制
以前白禾不會想這么多,但戀愛以來,這家伙時不時地要“懲罰”她一下,白禾感受到了言譯內心深處某些壓不住的控制欲。
祁浪買了炸土豆回來,遞到白禾面前,還順帶遞來一罐冰可樂“快樂源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