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好像不舒服起來,抬手捂住那。
聞雨落蹙了下眉,別扭問道“沒事吧你”
“可以過來嗎小落。”寧明決像是在祈求她,聲音有些打顫。
聞雨落真的很不適應他這么羸弱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才走去他面前,寧明決突然一把抓住她,“小落”
“你,你,”他似乎有點要喘不過氣來,又像是氣急了,“你才是我的女兒。”
眼睛都紅了,面部肌肉在顫抖。
聞雨落十分別扭,掐了指尖。
“我不是。”她出口。
寧明決抬頭看她,抓著她的手在抖。
“你是。”
“筠,筠筠她”寧明決牙根咬緊,好半天才找回力氣說下去,“她其實不是我的骨肉。”
“是別人的。”
后面這句聲音蒼涼。
十九年。
整整十九年。
肖蕓騙了他十九年。
這些年,他對這個女人這么好,那一年她流了孩子,失去生育能力,他都認了,都沒有在外面找別的女人給他生,因為一直以來,他最痛恨的就是私生子,他的孩子得是名正言順的。
可是肖蕓給了他最痛的一刀。
比聞秀竹還可惡。
這幾天一閉眼,寧婉筠出生的場景,都如夢魘一樣。
“是個胖嘟嘟的小公主先生,雖然早產兩個月,但是身體是很健康的。”
“樣貌像夫人,眼睛水汪汪的,以后肯定很聰明。”
連醫院的醫生都買通了,合起伙來欺騙他。
肖蕓的惡毒,甚至超聞秀竹十倍。
“我知道,寧婉筠都跟我說了。”聞雨落淡淡說,她的身體好像本能地沒辦法接受寧明決的觸碰,八歲那年留下的陰影還在,她蹙著眉說,“你松開我。”
寧明決蹙了下眉,苦笑了一聲,“就這么厭惡我嗎小落。”
“原諒爸爸好不好”
“這些年,是爸爸虧欠你了,你給爸爸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
這些話讓聞雨落很煩躁。
她說“你松開。”
寧明決只能先松開她。
聞雨落視線投到寧明決身上,頭一次近距離認認真真將他看了一遍。
他現在是一個病人,她并不想說話激他。
努力平復心緒,她平靜地說道“沒有虧欠。”
她看著寧明決,繼續道“當年我媽將我生下來,從你那里已經得了撫養費,很大的一筆錢,雖然這些錢沒有多少花在我身上,但是錢你確實給了我媽,要說虧欠,應該是我媽虧欠我更多,因為她把我生下來,卻沒有用心養我。”
“而我討厭你,厭惡你,只不過,是因為你討厭我,厭惡我在先。”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厭惡嫌棄她的人。”
“我也是一樣。”
“我痛恨你的偏見,也厭惡你厭惡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