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怪,你在躲著郎君是不是”
清歌猶如聞到腥味的貓,目光炯炯盯著她,仿佛終于讓她逮住了不對勁的地方,她提了聲音“這幾日郎君早出晚歸,你也縮院里不出去,剛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那日羅紈之傷重發熱,在回來的途中就昏了過去,還是郎君把她抱了下來,送回屋。
她和素心都看直了眼,頭一回發現郎君也有如此耐心溫柔的一面。
要知道從前別說郎君會抱誰了,就是碰都不會碰一下。
“沒有,是你多想了。”羅紈之略不自在地轉過視線,“我與郎君沒什么。”
自那天謝三郎答應她,與她保持距離,兩人的確許久沒有說過話。
按理說,她應該安心才是,可逐日心浮氣躁,好像怎樣都無法使內心歸于平靜。
是她求來的,偏生又覺得委屈,這般矯情讓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
她搖了搖頭,把腦海里紛亂的思緒搖散。
“那你日日看著外面發呆是在想什么人”清歌還不肯死心,胳膊肘往前一滑,把俏臉懟近了,嘖嘖稱奇“這么久,你都還沒有問起三郎呢”
“”
羅紈之隨手用刀扇把她探究的眸子擋住,隨口問“你怎么知道是郎君擺平的”
聽見這話,清歌馬上來了精神,篤定道“上回就是因著一些流言,云桐才不得不嫁給那個老痞子,郎君肯定不愿意這樣的事再發生”
“云桐是發生什么事了”羅紈之還沒聽過有關云桐的事情。
只知道是謝三郎的婢女之一,幾年前被人要走,就離開了謝家。
“嗐,只不過是那老色鬼來府上參宴,偶然撞見云桐,我保證云桐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不知道怎的就被人傳成了她處心積慮想攀高枝要知道,云桐可是和素心姐姐一樣,在郎君身邊待的久,怎么會看得上那種貨色”
清歌想起來還來氣,“老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覺得
云桐留在郎君身邊會敗壞郎君的名聲,可我覺得郎君才不在乎,他明明給過云桐選擇的機會,但那不爭氣的小妮子偏偏就此認命,含淚嫁了要不是她現在過得實在不好,我才不想為她說一句好話呢”
清歌恨其不爭。
羅紈之也替云桐惋惜,同時她也意識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非獨有偶。
“這么說,三郎身邊的人已經第二次被人傳這樣的消息了”
“是吧”清歌單純,并未深想,只是覺得攤上這事就是倒了大霉,悵然道“云桐和你還不一樣,她在那之前還從未見過那老侯爺呢”
羅紈之默默想。
只是三郎身邊的婢女罷了,何況三郎對她們也沒有什么特殊
清歌看她又在發呆,忽然玩心大起,裝作驚慌道“呀郎君來了”
羅紈之猛地站起身,就對上清歌彎彎的笑眼,立刻知道被騙了,惱得抬起手中的扇子做樣子要打她。
“好你個清歌,嚇我一跳”
清歌笑嘻嘻躲開,兩人笑鬧了好一陣,清歌又故伎重演肅然站直,這次還更逼真地睜圓了雙眼,喊道“郎君”
“還騙我”羅紈之手撐著石桌上往后翹著腳,要去拍清歌腦袋,但還沒等她碰到清歌,腳就先踹到了什么東西。
她回頭一看,笑臉僵住了。
竟真是謝三郎
羅紈之萬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看見他,忽然就腳軟了,沒能撐住身,險些從側邊摔倒,謝三郎就在她身后,及時拽住她的小臂下扶住她。
那只手大而有力,圈住她的腰都綽綽有余,如今握著她的小臂,玉般的長指都疊在了一塊。
羅紈之的心漏跳了一拍,“多謝郎君”
謝昀把她的手腕一轉,垂眸看了幾眼。
羅紈之傷這幾天差不多好了,臉上也養回她白里透著紅的好氣色,剛剛和清歌那打鬧的勁也說明身體無恙。
羅紈之抽回自己的胳膊,輕聲問“三郎有事”
奇怪,她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是因為太久沒有見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