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人說,天一降雷,山菌就會從鋪滿松針的土里冒出頭來。
其言不假。
羅紈之不動聲色挪開臀讓出位置,唯有耳尖露出點異色。
手里的蠟燭早已燒出了一個凹口,盛滿了淺紅色的蠟油,羅紈之打量郎君的上身。
那胸肌飽滿,但不平整,至于腹部更是被左右分割成了三排六塊,溝溝壑壑,也不好寫。
一滴蠟不小心掉了下去,立刻在郎君的右腹上凝成了一小片紅色花瓣。
“這個不算。”她飛快把凝住的蠟塊抹了去,然指腹蹭到那緊實又富有彈性的肌肉,又忍不住多摸了兩把。
謝昀笑了一聲,羅紈之才收回手,端起蠟燭小心挪到上邊,在那片漂亮的皮膚上比劃來比劃去,猶豫不敢下手。
“怎么不寫”謝昀伸手握住她的小臂,幫她把蠟燭傾斜。
羅紈之急道“你別動、你別動慢點”
一滴接著一滴落下去,蠟油接觸皮膚時讓謝昀的身體隨之顫動,那些肌肉好像成了活物,一縮一張,猶在急喘。
“怎么了是燙著了嗎”羅紈之好像自己坐到了馬背上,擔心隨時有摔下來的風險,只能用一只手撐起自己。
謝昀卻按住她欲抬起的腰,還往下了少許,聲音微啞“無事,就這樣繼續寫。”
羅紈之咽了咽,道“寫什么呀”
“隨你。”
羅紈之騎虎難下,唯有動手,她控制蠟油間隔性地落下,每落下一滴,她的身子就要隨之一緊。
明明不是燙在她身上,可那反應無不從接觸點反給她,猶如是一體。
直到一個潦草的“忠”字出現在郎君的胸肌上,羅紈之自己也累得臉
色緋紅,額頭被薄汗打濕。
眼前紅色的蠟字和玉白的肌膚對比鮮明,莫名讓人想到了雪地與梅花,極致的純潔和極致的妖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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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什么”謝昀看了眼,不由一笑,勁腰往上拱起,把羅紈之再次顛了下,“忠卿”
羅紈之輕哼聲,眼眸撞出了薄霧,喘道“卿字太復雜了,寫不下。”
她本來想的是先輩喜歡在身上紋忠君等字樣,可現在想來這些世家哪有忠君愛國的。
他們任性恣肆,唯我獨尊。
謝昀又揉著她的腰,悶笑道“那就寫紈字吧。”
羅紈之正要拒絕,三郎緊接著期待道“你不寫我身上,那我就寫你身上了。”
放在她腰間的手加了力度,像是隨時就要把她掀翻,拿回主動權。
讓謝三郎寫在她身上
那畫面光是想象就讓羅紈之面紅耳赤,她連聲道“我寫、我寫。”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謝三郎這樣逼她,她還有什么好憐惜他的
第二個字羅紈之熟練許多,幾個連筆寫完,蠟燭差不多也燒到了尾巴。
忠紈。
兩個歪歪扭扭的丑字分外燙眼,羅紈之都不忍直視。
可一抬眼,兩人目光交匯。
謝昀眼眸幽寂,仿佛能夠活生生吞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