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嫻眼睛一亮,道“我兄長現在有兵力萬人,不亞于一支正規軍隊,可居無定所,只能四處飄零,若是陛下能夠給他們一個身份,我與兄長定會感謝陛下的恩情。”
皇甫倓思忖后道“齊赫半月前馳援戈陽,痛擊了北胡前鋒,斬殺了北胡大將,如此功勞,封他為流民帥也不為過,我再讓出淮北之地給他駐扎,如此,他也可以沿河而下,前來看望你。”
“多謝陛下”齊嫻好似高興地依偎進他懷里,心里卻在沉思。
淮北
北胡現在的兵力聚集地,其中最多的一處就在江口以北,如今還是驃騎衛將軍守衛著。
皇甫倓這個時候要兄長過去,是想做什么
皇甫倓雙手環住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臉色凝重復雜。
齊赫可用并且好用,但是他始終不會是他能夠倚重的刀。
半月后,北胡王庭。
信鷹帶來了噩耗,赫拔都當場拔出黃金彎刀,劈開了眼前的鑲金桌幾,冷笑道“一支流民隊能把正規隊打得落花流水你們太令本王失望了”
“王上恕罪那幫人陣法詭譎,猶如鬼魅一樣,而且還帶來了新型的捆馬索,對付我們的馬陣效果顯著,一旦馬沒有作用了,我方的戰力便大不如前啊”
北地的民族皆以馬為代步工具,無論生產還是戰斗,馬就好像是他們另外的腿。
絆住腿,就失去了前進的能力。
“區區一個奉馬奴居然能夠坐上大晉的皇位,還給本王送上了這樣一份大禮”赫拔都把彎刀指著下臣的鼻尖,做出指示“立刻把軍隊后撤到平河。”
他不能平白無故消耗掉自己的兵力。
這邊軍報剛剛呈完,另一邊又有密探來叩首,“王上,我們安插在安南、長臨、武臨等十處的寨子都給拔除,據報是謝家蒼衛干的。”
赫拔都將彎刀往肩上一抗,抬腳踩著桌幾的木堆,身子往前傾,寒著嗓音道“謝家”
“是王上,錯不了”
“好極了,他們一個兩個是要踩著本王的臉往上爬了”赫拔都將彎刀又揮了下來,寒光刺眼,跪著的下臣一個激靈,皆埋頭聽從他的吩咐。
“他們晉人不是講究禮尚往來,那我也要送他們一份大禮才是。”
天氣逐日炎熱,安南城也猶如蒸籠一般。
羅紈之與謝昀整理好行裝,帶上幾名侍衛打算去荊州一趟。
嚴嶠在那邊,羅紈之要過去與他商議事情。
她不能放下手頭的生意。
謝昀把她送上玉龍駒的馬背,仍不確定般問她道“說好了,我們這次回來就成親”
羅紈之看旁邊還有人在,伸腳踢了踢他,沒眼看他的笑臉,壓低聲音道“知道了,能不能別再問了,你都問了一百遍了”
“我年紀大經不起你再耽擱了。”
“你哪里年紀大了休要胡說。”羅紈之立刻反駁他。
旁邊的孫媼、廖叔都人忍不住露出笑意。
霍十郎把手往后腦勺上一盤,情真意切地嘆了句“老天爺,我今日真是開了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