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薔意沒說話。
賀靜生慢悠悠收回視線,又看向她,笑意還在,問道“去過香港嗎”
沈薔意搖頭“沒去過。”
舞團以前全球巡演時也去過香港,不過那時候沈薔意還沒入團,入團這幾年并沒有去中國巡演的計劃。而在她上學時期就更不用提了,哪有時間去旅游,她連北城都沒玩遍過。
賀靜生又說“香港大部分時候天氣都還不錯。”
沈薔意不明白他突然開始念叨香港干嘛,難道是對他的地盤的一種炫耀
就算不理解,也只好附和般點頭。
一邊溫順地點頭,一邊無意識地撓了撓脖子。
賀靜生手里還拿著手機,邊角在桌面上輕點,“香港那邊有點事情,我得盡快回去”
不等說完便注意到沈薔意發紅的脖子,聲調拔高“別撓”
瞬間起身,大步邁過去,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抓撓的行為。
她的脖子已經起了大片紅紅的丘疹。
“你對什么過敏”賀靜生握著她的下巴使她偏過頭,他仔細檢查她慘不忍睹的脖子,皺了皺眉。
“蜂蜜。”沈薔意如實告知。
賀靜生轉頭問一旁的男仆,哪道菜里有蜂蜜,男仆回答說早餐茶里加了
蜂蜜。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直接打電話給陳家山,言簡意賅“叫醫生馬上來餐廳。”
昨晚醫生來了過后就一直沒離開,在城堡里隨時待命,就是怕沈薔意再反復發燒。
打完電話后,賀靜生又看了眼她的脖子,丘疹越起越多,連同臉也被波及。
她癢得有些受不了,還想撓,賀靜生牢牢將她的手抓住,嚴肅提醒“再撓就破皮了。”
“很癢。”沈薔意掙扎。
他還是沒放手,語氣無奈,哄道“忍忍,醫生馬上到了。”
話鋒一轉,又無縫銜接切換成凌厲質問“上次在北城吃飯問你有沒有忌口,你怎么不說對蜂蜜過敏”
這一記回馬槍著實殺得沈薔意措手不及。
上次吃飯只想趕緊完成任務,哪里有閑情逸致跟他談論忌口。
現在也是。
她干咳一聲,頭腦一熱地嘟囔一句“我以為您已經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了”
多少沾點陰陽怪氣。
等反應過來后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然而賀靜生卻不見一絲不悅,反倒順著她的話說“我的確調查過你,但這些細節,我更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他供認不諱,坦坦蕩蕩。
坦蕩得沈薔意竟然啞口無言。
“依依。”他粗糙的手指憐惜地撫摸她的臉頰,又用那樣溫柔含情的語氣叫她的小名。
“鑒于我們以后還會相處很長一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對我坦誠。”
賀靜生就站在面前,個子實在太高,她又是坐著的狀態,他的氣息自上而下將她層層籠罩,她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逃避似的想要低頭閃躲,他卻再次抬起她的下頷,迫使她與他對視,他一字一頓地強調“我想要更多的了解你,是通過你本人,而不是通過調查。”
過敏的癥狀越來越強烈,她的臉和脖子癢得厲害,一時焦躁無比。
再聽到賀靜生這番話后,讓她更是心慌意亂,心跳亂七八糟。
不知道是因為他叫她依依,還是他口中的“以后”。
而他還在不遺余力,深深凝視著她,正容亢色般詢問“依依,明白嗎”
即便溫柔的嗓音,也掩不住天生自帶的凌人威嚴,她輕輕眨眨眼睛,只能乖巧答應“我明白了。”
好在醫生及時趕來,打破現在詭異的氛圍。
賀靜生松開了她,終于讓她得以喘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