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真的動了怒。
她渾身僵硬,一陣心悸膽怯,想要閃躲,他有力的胳膊掐住她的腰,她只感覺雙腳懸空一秒后,身體落入了柔軟的大床。
隨之附上來的是他火熱的軀體。
她瑟縮,下意識去推去搡,他寬大的掌心握住她兩只纖細手腕,往頭頂一摁。
滾燙的掌心熨燙她的手腕皮膚,狠狠地搓。
搓掉別的男人的痕跡。
他無法忍受她的嘴里提起別的男人一個字。
無法忍受她的身體被除他之外任何男人碰觸。
更無法忍受她為了別的男人來將他控訴。
賀靜生摘掉眼鏡扔到一邊,毫無章法地吻她。
吻她的唇,她的臉頰,她的脖頸和鎖骨。
他的吻一直都具有掠奪性,強勢中卻也帶著溫柔,而現在以往的溫柔好似不復存在。
他幾次都將她咬痛。
手幾乎粗蠻地拽扯她的衣衫,嘶啦一聲,她身上針織衫的紐扣盡數崩裂。
胸口染上涼風,下一瞬又被他灼熱柔軟的唇代替。
沈薔意雙手都被他桎梏,根本無法動彈。
他這樣子令她害怕,臉漲得通紅,倉皇失措彎起膝蓋頂到他胸膛,微弱著音“你別這樣”
她顫抖的尾音還未落下,他便開門見山說道“阿山跟你說過,我在美國遭遇槍擊的事情。”
他握住她抵在他胸膛前的腿往后纏他的腰,掌心一轉,忽而扣住她的后腦,抬起她的頭,按向他的脖頸。
她的唇猝不及防擦過他脖頸的肌膚。被迫定在這里,一動不能動。他似乎非要逼她看個一清二楚。
目光所及,他脖子上的紋身近在咫尺。纏繞“靜”的那條蛇栩栩如生,觸目驚心。
“傷口就在這兒。
”
他又將她后腦往他脖頸上按。
她的唇徹底吻上去。
“子彈擦過大動脈,如果不是我及時躲避,差點就一槍斃命。”他和她交頸的姿勢,也不妨礙他的吻繼續,呼吸都沙啞。牙齒或輕或重碾磨她肩膀。
沈薔意忍著肩膀的絲絲疼癢感,恍然記起。
陳家山上次的確跟她說過。
不知是不是被他這么一說,她好像還真看見了他脖子上的傷疤。
隱藏在了蛇頭的位置。
她不明白賀靜生突然跟她說這個的用意是什么。
可莫名的是,就在這一刻,光是聽他描述便情不自禁地心有余悸。
眼睛怔怔盯著那道被紋身覆蓋得不太明顯的疤。仿佛身臨其境當時的兇險。
“這就是拜葉霖舟所賜。”賀靜生還是扣住她后腦,終于往后挪,她躺在他身下,來不及目光交匯,他便再次吻上她的唇,唇齒猛烈糾纏間,嗓音含混,卻仍舊能做到肅穆沉穩,“他也是我養父的養子,今晚他是故意接近你。”
他不容置喙
“依依,你不信也得信,我的一切初心是想保護你。”
他之所以守在大排檔外,是有先見之明,葉霖舟另辟蹊徑接近沈薔意,今晚這么好的機會怎會錯過。
所以他為了保險起見,便親自守在那里,倒想看看葉霖舟能玩出什么把戲。
可他看到,沈薔意和葉霖舟聊天時在笑,笑得那么美。
美到刺眼。
即便知道她或許是出于禮貌才對葉霖舟微笑以及握手,他還是憤怒到不可言喻。
就在他控制不住內心的怒火要拉開車門下車時,葉霖舟突然牽著她的手腕,帶著她跑出了大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