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絲襪襯得腳腕越發光潔而纖長,拖鞋掛住一半,輕晃,似隨時要掉落。
孟寧看不得這樣的不穩定態,總覺得自己一顆心也跟著懸吊吊的。可難道她要去幫溫澤念脫鞋么那樣的動作未免親昵太過。
她只是坐在這里,望著溫澤念勾在腳上的拖鞋。直到溫澤念轉了個身,那雙拖鞋終于輕輕的“啪”一聲掉了,溫澤念蜷起那雙大長腿變作側躺,軟塌塌的襯衫領又垂下來,露出平直的鎖骨和胸前瑩白的一片。
孟寧挪開視線。
她在這間出租屋聞過很多種味道。因為每周才回來一次,所以每次她都把窗戶開得大大的通風。
早晨能聞見不那么清新的活禽的味道。到了下午三點可愛得多,街角面包房剛出爐的牛角包散著老式油脂的香氣,等入了夜,先是一種草木凝了露的澀味,然后燒烤攤遠遠傳來孜然味。
可是現在,一切人間的味道都消失了。
她早已關了窗,小小臥室形成一個密閉空間,彌散的全都是溫澤念身上的香水味,等那香水味散一些了,又聞到溫澤念自己的體香,她或許抽過煙,用很蘇的英文口音對著惱人的客戶罵過臟話,此時這一切的味道混合起來
和作祟的燈光一起,把房間包裹成一顆夢境般的琥珀。
溫澤念的呼吸很悠長,好似睡著了。
孟寧輕輕站起來,走到床前,毯子被溫澤念擠到靠墻的那一冊,孟寧必須勾下腰越過溫澤念側躺的身子,才能勉強去夠。
她明明也喝多了啊,她不會失去重心倒在溫澤念身上吧。
而這一幕只發生在想象中,她很順利的把毯子勾了過來,理出一個小小的角,準備輕手輕腳給溫澤念搭在身上。
在這之前。
不是她想垂眸,是身體的本能帶著她垂眸。去看溫澤念纖長的睫毛,大地色的眼影微微有些化開了,反而顯得更綺旎了些,耳垂上小小一顆鉆石耳釘,盤起的長發睡覺也不拆。
還有那軟塌塌的襯衫,貼出胸口姣好的形狀,從孟寧這樣欲給她蓋毯子的視角望下去,甚至還能透過那領口瞥見一根內衣肩帶。
墨黑素色,細細一根勒在雪肌上,再往下,連接出一小片繁復的蕾絲。
孟寧收回視線,把毯子給溫澤念蓋上了,擰滅了臺燈。
這房間她熟得很,沒有燈也不影響行動,況且遮光窗簾不給力,外面總隱隱有路燈的光亮透進來。
她走到衣柜邊打開門,微滯了下,才取出另一條毯子,走出房間去了。
孟寧對自己很隨意,沙發靠墊拿來當枕頭便是,只不過這是一張雙人沙發,短而窄,孟寧躺在上面得蜷起腿。
她側躺著,一只手肘枕在臉下,欲蓋彌彰的闔著眼,其實根本沒睡著。
她在想剛才打開衣柜的那一瞬,莫名像打開了一個潘多拉魔盒。房間里因外面的燈光是一種淡淡的灰,而衣柜深處是一種濃郁的黑。
好似心底潛藏的那么欲望,在拉開門的一瞬向她洶涌而來,被她自己親手釋放。
她的心突地跳了一下。
她今晚對著張照片肖想過無數次的人,就側躺在她身后的床上。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