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隨身帶著啊。孟寧想了想,因為溫澤念忙嘛,隨時都要應對突發情況。
她拉開一條門縫,做賊似的往外看了看,溫澤念站在她身后“這么怕被人發現啊。”
“不是,我怕你尷尬,畢竟你現在這么位高權重的。”她發現自己一緊張,跟溫澤念說話就有點插科打諢。
溫澤念沒說什么,在她確認外面“安全”后,跟著她走出去。
溫澤念關了門在洗手間里洗漱,她守在門口,摳著自己的指腹。
直到溫澤念出來了,孟寧瞥一眼,她也看不出溫澤念卸沒卸妝,只是眼下淡淡暈開的黑不見了。
她也簡單刷牙洗臉,兩人一起回到房間。
孟寧招呼她“坐。”
溫澤念搖搖頭,捏了下自己的肩膀。孟寧想了想推開窗,也不知心虛什么,總覺得密閉空間很容易讓人做出什么沖動的事。
溫澤念見她開了窗,抬起兩根纖長的手指對她晃了晃,意思是問“能抽煙么”
她點頭。
溫澤念走回床頭柜邊,從包里摸出煙和打火機,走回窗邊給自己點了。孟寧瞥著,雖然抽煙的確對身體不好,但她抽煙的姿態太好看,微曲著天鵝頸,睫毛垂著,齒尖輕輕咬著煙嘴,薄唇一吸,裊裊煙霧飄出來,耳垂上那顆小小鉆石耳釘閃閃發亮。
她把煙盒遞給孟寧,孟寧搖頭,她便很隨意的把煙盒同打火機在寫字桌放下了。
她靠著墻面雙腿微微交疊,孟寧一晚上沒睡有點頭暈,看她的確沒有坐的意思,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了。
這時外面熱鬧起來了。菜市場有了喧嘩的聲音,晨起的大媽揚著嗓子互相打著招呼,包子鋪炊煙已起,白色的蒸汽從孟寧視角能捉住一個繚繞的尾巴。
而屋內宋宵也已起了,隔
著一扇門,能聽到她輕輕走動的聲音。
溫澤念站在這樣的情境里抽煙,像一個白晝未醒的夢。
孟寧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把心神放在房間之外。但溫澤念不,她的視線先是落在被她睡出一絲褶皺的床單,落在床頭柜,落在孟寧,最后又落到孟寧身前的寫字桌上來。
孟寧的房間太空了,桌上除了她剛放的煙盒和打火機,就只有一本舊雜志。
溫澤念看了眼,去年九月的科幻世界。
她低聲問“我能看么”
這時客廳又一陣宋宵的腳步聲傳來,輕卻匆忙,不知是否快遲到了。
在這樣的情形下避人耳目的說話,壓低的暗嗓,像溫存的耳語。
孟寧說“可以。”
溫澤念把雜志拿了起來,煙夾在纖白的指間仿若某類藝術品。她翻閱著問“怎么只有這一本”
“我不怎么買雜志。”孟寧笑笑“這一期是有介紹一位我喜歡的挪威科幻家。”
溫澤念翻到那一頁,嘗試念了下他的名字。
卷舌的彈音,蘇得孟寧心神都跟著晃了下。
溫澤念問“他寫過什么”
孟寧報出那套科幻的名字“酒店圖書館就有,不過最后一套沒引進,看不到結局。”
溫澤念點點頭,把雜志放下了。
這時宋宵出門去了,孟寧問“你去洗澡么祁曉一般都要睡到很晚才起。”
溫澤念點頭“好啊。”
走到客廳,她把煙滅了,浴巾這東西她不可能隨身攜帶,只好麻煩孟寧給她取一條干凈的過來。
孟寧跟她一起走進洗手間,給她說了冷熱水的方向,又把洗發水護發素和沐浴露的位置指給她看。
洗手間和浴室一體,小得只能用一張浴簾隔開,顯然跟五星級酒店差距太大。但溫澤念很自然的說“知道了”,孟寧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溫澤念探頭出來,襯衫領口的扣子多解了兩顆“這洗手間的門鎖,不會也是壞的吧”
“是壞的,不過大家看到門關著就會默認為有人,不會往里進的。”孟寧說“沒事,我幫你在門口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