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考慮一下。”
“你倆”祁曉考慮了下說辭“那天早上她從我們家走以后,你倆還有沒有說什么”
孟寧搖頭。
這是實情。
只不過其間摻雜了一個十一小時飛行換來的、無言的吻。
祁曉愣了愣,自言自語似的“她會不會同意呢。”
孟寧笑笑“其實她怎么都會同意的,橫豎也不能扣下我檔案。”
“那你們”
孟寧笑意更甚“你看看她穿晚禮服的樣子。”
祁曉發現了,在說一些尷尬或不易面對的事情時,孟寧總是笑得更多些。
祁曉忽然想,孟寧會不會是因此才顯得隨和。
的確,溫澤念穿晚禮服的樣子那樣矜貴,雪白的直角肩從掛脖肩帶的兩側露出來,連肩峰凸起的那一小塊骨骼形狀都好看。她應該是不擦睫毛膏的,只涂大地色的眼影,一點點珠光,顯得一雙深邃的眼愈發明亮,在燈光下總覺得有淡淡紫羅蘭色。
身旁的同事在議論,溫澤念有時在各國酒店之間往返,都是乘私人飛機。
祁曉嘆了口氣。
倒是孟寧只說了一句溫澤念的晚禮服,笑一笑很快結束了這一話題。
她的確喝得有些多了,燈光掃過來,她分明好端端坐在椅子上,肩膀卻莫名晃了下。
她跟祁曉打聲招呼“我出去醒醒酒。”
一走出餐廳沒成想碰上個金發碧眼的男人,孟寧認出來,他是投資人中的一員,在海灘沖浪時見過。
她用英語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男人看一眼面前的中國女人。
她很年輕,又不至于太過年輕。若說細一點的話,她那白皙而緊致的面龐是年輕的,有一種時時運動帶來的五官上揚感。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又顯得過分沉靜,令她看上去不那么青澀。
男人記得在海灘上看到過她,穿一身黑色連體長袖泳衣,沒什么表情的對著海面眺望。
現在她身上換成了一身海面霧藍般的
制服,那雙眼猶然沉靜,所以并不是黑色泳衣帶來的疊加效果。她跟人說話的語氣很禮貌,但聽上去有種距離感。
像海。人人以為自己可駕馭,一個浪頭拍過來,才發現自己天真得可笑。
男人同樣禮貌的報出副總的名字。
孟寧點點頭。其實男人當然不必要自己跑到這里來找人,不知是不是晚宴上喝多了也跑出來醒酒。
她不怎么愛跟管理層打交道,便找到今日負責晚宴的主管,麻煩他去請副總。
自己繞到另外一個出口,先走了。
她擅長找這些一個人待著的地方。譬如很少有人知道,員工餐廳外有一塊這樣的空地,被火焰木和黃葛榕包裹。黃葛榕不知是多少年的老樹,蜿蜒交錯的枝干古意盎然,把頭頂墨色的夜空切割成一片片。
孟寧從口袋里掏出煙和打火機。
小賊。
她在心里這樣叫自己。
煙是溫澤念的煙。打火機是溫澤念的打火機。虧她還在人家辦公室里大言不慚的說“不知道,沒瞧見”。
人家請她抽煙她不抽,這會兒又躲在這里偷偷的抽。
一點上煙,一陣強烈的薄荷味幾乎嗆得她一咳。偏偏后味又急遽的淡下來,鮮明的對比讓人對最初的那陣刺激念念不忘。
孟寧莫名其妙的想,溫澤念就極擅玩這種制造反差的游戲。
抽著人家的煙,腦子里又想著人家。這煙不解酒,反而讓酒意更甚了些。她夾著煙倏地回了下頭,忽然猜
那一片夜色包裹的幽暗里,溫澤念會不會就站在那里。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