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念接過奶茶說“謝謝”,又轉身遞給祁曉。
祁曉趕緊從她手上接過,聽她說“不好意思,打擾了。”
祁曉連連說“不打擾不打擾,是我打擾。”
溫澤念沖她笑了下。
溫澤念雖是酒店從業者,但她是管理層,不常笑。這種濃顏級美女近距離一笑起來殺傷力太強,祁曉捂著自己砰砰的心跳,迅速回房關門。
溫澤念拉開鞋柜,把孟寧先前拿給過她的那雙拖鞋拿出來。
走到孟寧房間門口,門板上窸窸窣窣的。
溫澤念指節微蜷,輕叩了下“不急,我不進來。”
過了兩秒孟寧把門拉開了,一頭綰在腦后的黑長直發被蹭得有些許亂。
所以溫澤念剛猜得沒錯,孟寧剛才是靠在門板上穿脫t恤,急匆匆的穿內衣。
溫澤念看一眼門鎖“還沒修。”
“嗯就,沒必要。”
溫澤念問“我可以進來么”
孟寧讓開門口。
她剛對著電腦寫帖子,只在書桌邊點一盞臺燈,附近一座高樓上裝有航空安全指示燈,不停地變換著角度,一道淡緋的光線時而掃過來,又遠去。
溫澤念端麗的面龐一時澄明些,一時混沌些。
像夢里的光影。
她輕輕掩上門,孟寧轉過寫字桌前的椅子,招呼她“坐。”又問“你要喝水么”
溫澤念點了下頭。
她便出去了,過了會兒端一只玻璃杯進來,遞到溫澤念手里。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被溫澤念坐著,她退開兩步,坐在床沿。
兩人很克制,連指尖都沒相觸。
溫澤念抿一口,孟寧清楚地記得她
提過不愛喝涼水,水溫調得恰到好處。
溫澤念把水杯放到身后的寫字桌上“聽說過睡完人就跑的,沒聽說被睡后跑得飛快的。”
孟寧“從技術層面上來說,我一開始也沒想當被睡的那個。”
“然后就躲了我這么多天。”溫澤念說這句話的語氣不幽怨,語調輕飄飄的,似帶著微微的嗔意,又遠沒到怪責的程度。
或許其他人這樣說話聽上去會像撒嬌,但配她壓低的聲調正正好,撓得人心尖上一癢。
她太聰明,孟寧知道抵賴無用“對不起啊。”
溫澤念又挑了下眉尾“聽說過睡完人道歉的,沒聽說被睡后道歉的。”
“從技術層面上來說”
溫澤念一笑,她就說不下去了。
溫澤念問“能抽煙”
她點頭。
溫澤念便站起來,拉開窗簾,把窗戶推開一半。她靠墻而立的姿態帶二分慵懶,而摸煙的樣子太好看,極細的女士煙像為那纖長的手指量身定制。
問孟寧“你打火機呢”
“你還沒買打火機”
“丟了,就不買了。”
孟寧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打火機,走過去。待她擦燃火石,溫澤念微曲下天鵝頸項,耳畔是窗口拂進的夜風,帶來不遠處夜宵攤上的陣陣笑鬧,反襯得房里更靜,連臺燈都幽暗得恰到好處。
溫澤念一手覆上她手背,護著打火機的火苗,煙頭伸過來吸一口,一點猩紅便在指間綻開。
溫澤念不著痕跡放開她的手,她退回去坐到床沿。
這是她們今晚唯一的肢體接觸,溫澤念的掌心柔膩,滑過手背的質感像最上等的天鵝絨。
她看著溫澤念抽煙,是說不出“吸煙有害健康”這句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