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始終牢牢扶在溫澤念的腰上,沒亂動。溫澤念也不知是夸她是罵她“你倒是老實。”
“不行。”她醉醺醺的搖頭“其他的什么都不能做。”
她貼近溫澤念耳邊“我連想都不愿聯想她們有一絲可能看出你情欲的樣子。”
那種時刻的溫澤念是她的獨家私藏。
只能在靜謐安全的環境下發生,她不要冒任何風險。
溫澤念摟著她的肩吻得更深,好像連呼吸都不要,她覺得溫澤念也醉得狠了。
直到兩人分開,溫澤念一手拎著高跟鞋、另一手攬著她的肩,霸氣十足的往門口走。
她把門拉開,門邊的人正要罵,卻見摟在一起的兩個欣長女人,一個明麗動人,一個清新泠然,愣了下。
溫澤念攬著她揚長而去。
孟寧低頭笑。等下了這艘船,明朝初升的太陽曬醒了一夜的酒,誰還認得誰。
這時已到了后半夜。客艙里沒有鐘,好似時光在這里刻意被遺忘。孟寧是通過舷窗外透出的藍紫天色看出來的。
所有的人都跳不動舞了。可這些人仿佛有某種執念,arty不開到天亮不算完,少一分鐘都不行。
于是眾人齊刷刷來到二樓,打桌球的,吃堅果的,圍成一桌看電影的,各自成群。
溫澤念和孟寧坐在看電影的那一堆里,白色投影布拉開,放的是一部很老的電影情人。
年輕時候的梁家輝英氣逼人間反而透出某種羸弱。過分早熟的少女用熾烈的紅唇撐起自己的氣勢。他們立在駛過湄公河的船頭,又在木棱一格格透進斑駁陽光的街邊公寓里歡愛。
那樣的裝修風格莫名讓人聯想起c酒店。
那透過電影畫面而來的滿屋子靡靡的氣息,又讓孟寧想起她和溫澤念每次的纏綿。
此時溫澤念坐在她近旁,膝蓋抵著她膝蓋,隔著柔軟的紅絲絨和硬質的牛仔褲交錯摩擦。
溫澤念看上去有些累了,平時挺拔的腰身這會兒倚著軟墊,慵倦的坐著。
桌上一只小小竹籃盛著的爆米花沒有人吃,逐漸變得綿軟而乏味。所有人也都累了,孟寧不知她們都看過這部電影沒有,總之沒有人的注意力放在電影上。
她們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聊時裝周,聊價值千萬美金的純血賽馬。
唯有溫澤念很安靜,眼尾半垂著,時而瞥孟寧一眼,只有孟寧能識得其間的風流。
溫澤念今晚帶她來arty的舉動看似放肆,細究其實也沒什么。首先除了人人都在纏綿的雙人舞,她們在眾人面前無任何出格的動作。再加上,孟寧環視四周。
這些女人都有種放松的情態,就像孟寧來到這arty所快速認知的一樣,在她們眼里,規則是不存在的。
她們甚至不會去細想她與溫澤念的關系。或許她們自己身邊也曾有過這樣的女孩,年輕的美麗的,在午夜arty上驚鴻一瞥,又小美人魚一般隨著第一縷陽光倏然消失。
孟寧把注意力投向白色幕布。
電影里的少女面容蒼白,一顆顆雀斑都生動,漆紅易掉色的口紅讓她看上去像朵過早盛放又太容易開敗的花。她坐在華僑少爺的黑色轎車里,那樣近,也許某個時刻,他們也曾像她和溫澤念一樣膝蓋相抵。
他們的親昵藏在轎車的擋板后。
她和溫澤念的親昵藏在復古木紋的桌面下。
舷窗外的天色開始泛起隱約的魚肚白。或許天明總是帶著人的理智回來,或許夜晝交疊的時分
總易讓人善感。
孟寧想,若深究她和溫澤念關系的實質的話,其實就是床伴。
用一個更復古文藝點的說法,就是情人。
像白色幕布上的這部電影一樣。
除了她沒人在看電影。其他人都在閑聊,也許看溫澤念太沉默,話題被拋過來“gyh,沒有買游艇的打算么”
溫澤念搖搖頭我的工作滿世界跑,游艇利用率低,養護起來又麻煩。”
孟寧回神,才發現她們的話題進展到其中一個女人打算買游艇,正為給游艇取什么名字而絞盡腦汁。
獵鷹號。
無限號。
dentis號。
話題又被拋給溫澤念“gyh,如果你有一艘游艇,你會給它取什么名字”
大概她聰慧,所有人笑望向她,期待她的答案。
溫澤念倚著軟墊還是那般慵懶,薄唇輕啟的姿態不疾不徐。
“g。”這是孟寧心里給出的答案。
她記得溫澤念第一次給她寫卡片,落款就是“g”,簡練又漂亮,帶著種不為人知的親昵。
可溫澤念拖長了些語調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