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的扣回那細細的帶子,指尖微顫,感到溫澤念的目光和樹影間晃落的陽光一樣,燙著她的背。
“孟寧。”
聲音無形無溫度,可她的耳朵也開始發燙。
“站起來。”
每次溫澤念用這樣的嗓音說話,都像在攝人魂識。她站起來,被溫澤念握住手腕讓她轉向自己,斑駁的密林光影將兩人包裹其間,腳下的古石板路托出千百年間的故事。
孟寧生怕溫澤念說出什么過分溫情的話語來。
可溫澤念問“知不知道我為什么帶你來散步”
“啊”她的腦子不太運轉。
“因為,”溫澤念淡了一下午的臉在說話間笑起來,耳垂上小小一枚鉆石耳釘反射出令人目眩的光,松柏榕樹都過分森然肅靜,她是綻開其間唯一的嬌研“有些事,在佛門凈地總歸不太好做。”
說話間,柔軟的唇瓣吻上來。
身后寺廟撞響沉沉的古鐘,振飛枝頭安歇的鳥。可她們躲在樹影下接吻,古鐘的回響和撲棱棱的振翅聲反襯出某種安寧。
孟寧雙手掌著溫澤念的纖腰,那么細,手指都能在她后腰合攏似的。指腹摩擦著她西裝是一種筆挺而略粗糲的質感,像某種強硬的權力,可她的腰肢那么柔,好似要融化在人的雙掌之間。
孟寧悄悄掀開一絲眼皮。
溫澤念的某些動作果然不適合在佛門凈地做,她是吻技高手,舌尖柔柔的撬開人唇齒,裹上來纏上來,你像被她綁架,又像被她溶解。她吻得沉迷,睫毛隨風翕光影輕輕的顫。
孟寧重新闔上眼,指腹反復輕輕摩挲溫澤念后腰。
看來昨晚那個擁抱是她自己心虛,溫澤念并沒怎么放在心上。
孟寧是喜歡兩人目前的關系的。
很多的旖旎,一點點溫情。很多的欲念,擠走了想念。
溫澤念喜歡贏,她憑著贏的信念從生命的荒野中掙扎求生。與孟寧的這一場夢也是她與青春期自我較勁的游戲,報復過往的遺憾與不甘。
她克制的站在原地,并不向孟寧走來。她輕輕的勾一勾指尖,等著孟寧欲罷不能。
她想孟寧沉淪,自己全身而退。
她想孟寧記得,自己轉身遺忘。
孟寧成全她。
兩人回到寺廟,隊友們結束了參拜又去寫許愿牌。孟寧很自然的走到祁曉身邊去“寫什么呢能看么”
“能啊,隨便看。”祁曉寫完最后一筆,拿起許愿的木牌在她面前晃晃。
她一看“升職加薪。附注最好不勞而獲。”
“俗了啊。”孟寧點評她“不是純情文藝女青年了。”
祁曉笑得很大聲“拜托,你知不知道現在很多人的格言是騙我的感情可以,騙我的錢不行”
昨晚海灘一場夜談,并不會攤開來曬在陽光之下。兩人都只當沒發生過,誰不是靠嘻嘻哈哈來掩藏心臟碎片在體內撞出的碎響。
溫澤念則很自然的走到一旁去看一株經年的古柏。
細細讀完了簡介牌,又仰面去看那遒勁的枝干。雙手背在孟寧剛剛撫過的西裝后,瑩白細長的手指疊扣。
就算她們方才一前一后回到寺廟又如何呢。
并沒有任何人會把她們聯系在一起。
只有祁曉把許愿牌掛到指定的樹上以后,仔仔細細看了孟寧一眼,假裝欲言又止的說“孟寧,虧我昨晚還說你老實。”
“你的嘴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