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請我喝咖啡。”孟寧說著又樂“你知道那個很火的人格測試么兩個不怎么熟的i人坐在一起簡直就是災難。”
岑玫瑰看著面前的孟寧,少見的一點妝都不化,一張臉清透透的,襯得一雙眸子黑白分明。
挺愛笑,可也不知是睫毛太長還是怎么,笑起來睫羽翕動,總讓人感覺霧蒙蒙的。
“我也不常請不熟的人喝咖啡啊。”岑玫瑰彈一下自己的拇指,自嘲“今天是挺莫名其妙的。”
她問孟
寧“你不是本地人,那你有沒有去過一些中部城市啊”
孟寧心里一跳。
岑玫瑰只是為了引出自己下面的話我年輕的時候,在鶴城待過一段時間。你知道那兒冬天沒暖氣,靠江的小城,又潮又冷。那兒冬天拖得長,春天就顯得太短,像這兒這種初春天,總讓人想起鶴城的秋天。”
“鶴城的秋天,”孟寧低著頭,指尖無意識在白瓷碟上劃著圈“什么樣啊”
“就有那么幾天好天氣吧,陽光很通透,沒什么云,樹上也開這樣一朵一朵的小花。”岑玫瑰指指窗外的一棵樹“不過開的是桂花,聞起來很甜。我那時住在一條舊巷子里,里面的小男孩喜歡瘋騎那種很高大的老式自行車,叮鈴鈴的鈴聲啞著響。我還記得有個小女孩,也愛騎,一點也不愿輸給那些男孩似的,有次摔破了膝蓋,還是我給她上的藥。”
孟寧縮在桌下的膝頭微動了動。
“還有呢”她盯著白瓷碟上的凹紋又問。
“還有啊”
岑玫瑰說了這三個字后,良久沒再開口,直到孟寧抬起頭望著她,她又牽了下唇角“沒什么了。”
孟寧告別岑玫瑰,回到了出租屋,不一會兒有人來敲門“請問是要捐舊衣服么”
孟寧點頭。
她在網上找了家回收舊衣的機構,分類后捐給山區需要的人。還可以上門取衣,很是方便。
孟寧引他進來,把自己打包好的衣服都取走,這樣一來,她自己就只剩行李包里簡單的幾件了。
之后孟寧又把出租屋里打掃了遍。
其實昨天她和祁曉剛一起打掃過,很干凈,她把地板重擦了遍,又想辦法擦了擦抽油煙機的污垢,水龍頭也都清理一遍。
放下刷子的時候想,好像,也沒什么其他可做的了。
不一會兒祁曉回來了。祁曉這人看著大大咧咧,其實心挺細的,往屋里掃一眼,肯定知道孟寧又打掃過了。
因為孟寧明天回島上辦完離職手續后,就要直接走了。
她又順著孟寧半開的臥室門往里望一眼,那些編織袋都不見了,孟寧應該把行李都寄走了。
她也沒說什么,放下包,有點悶悶的。
是孟寧主動問“今天時間還早,咱們下樓吃你最喜歡的那家海鮮面,然后坐公交去碼頭”
祁曉點頭“好啊。”
兩人下樓吃面,本來是輪番請客,這次輪到祁曉,但孟寧結了賬,還給祁曉加了份大頭蝦。
祁曉攪著面嘟囔一句“搞什么啊。”
孟寧笑笑。
兩人一起上了公交,孟寧把唯一的座位讓給祁曉,祁曉靠窗坐著,抱著她和孟寧兩人的包,孟寧的行李袋就放在她腳邊。她平時話挺多的,望著路邊的廣告牌都能跟孟寧叨叨一路,然而今天望著車窗外的夕陽,只是沉默。
孟寧的影子投在車體上,因為打開的車窗缺了一塊。影子
也隨她一起沉默。
回宿舍后也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兩人簡單收拾了下,她開始打游戲的時候,孟寧去游泳。
等孟寧回來的時候,她已躺下睡了。
其實她沒睡著,背對著孟寧,聽到孟寧輕手輕腳上床的聲音,張開眼,嘴唇動了兩動,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迷迷糊糊的,發現是孟寧在叫她“祁曉,起來早訓了。”
祁曉坐起來,撓撓頭。
孟寧輕聲說“你明天千萬別忘了設鬧鐘,要不,讓雎夢雅每天走的時候來叫你一聲。”
祁曉看起來沒睡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