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念就那么停了停,沒聽到孟寧的拒絕。
于是“嗑噠”一聲,安全帶被扣上了。
后來孟寧想,決定兩人關系走向的也就那么輕輕兩聲。
溫澤念發動了車子,到這時兩人又是靜寂無聲的了。一路沒說一句話,孟寧只是靠著椅背扭頭看著車窗外的夜景,漸漸的,視線又凝在溫澤念映過來的影子上,疊化在她自己的倒影里,像一張二次曝光的照片。
而她們是一體的。
溫澤念把車開入了地庫,車速并沒比平時更快一點,也沒更慢一點。然后她拎包下車,和孟寧一同踏入電梯,兩人的站位沒有比平時更近一點,也沒更遠一點。
直至走到公寓門口,溫澤念習慣性等著孟寧刷指紋開門。
然后才想起,孟寧在搬出去的那一天,已經把指紋從系統里刪掉了。
她很小的擰正了下自己的呼吸,神情還是淡淡的,自己刷指紋開門。
然后掌著門,讓孟寧先進去。
她自己跟進來,把包放在玄關的桌面上。
孟寧靜靜站著,好像在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說她已經搬走了,這次再來已經算客人了,她應該等著溫澤念開燈,也應該等著溫澤念給她拿拖鞋。
可溫澤念沒有開燈,也沒有拿拖鞋。
溫澤念在一片黑暗里走近她,她下意識后退半步,背抵著墻。她腦子里又亂七八糟想著這公寓用的是什么漆面工藝看著光滑,其實有小小的突起,一點點抵著她的背。
反而讓她面前的溫澤念存在感更強。
溫澤念很輕地撫了一下她的
額發,爾后,吻直接落了下來。
她本能地往后一縮,才想起她本來就已像一張海報貼在墻上,退無可退。
溫澤念停了下來,呼吸已亂得一塌糊涂,壓低聲問“你是要拒絕嗎”
孟寧頓了頓,說“不。”
溫澤念摸索到她t恤下擺,然后是牛仔褲紐扣。
她很快感受到夜晚的空氣仍是有些微涼,在她倏然暴露的手臂和腿上涂寫一顆顆細小的顆粒。
溫澤念暫且放開她,她像只雛鳥一樣站著,微微有些發抖。
溫澤念在脫西裝。很隨意的扔在地上,和孟寧的t恤牛仔褲躺在一起。她解了襯衫紐扣,領口滑落,堪堪掛在一邊肩頭,露出一小截黑色蕾絲的肩帶。
她并不欲孟寧對她做什么,因為她一直很強勢的制約著孟寧手腕,吻她,侵入性十足的吻她。兩人體溫相貼,她只想讓兩人像這樣沒有一絲距離。
夜色包裹著兩人的身形,安全的藏匿起一切更為放肆的動作。
當孟寧胸口開始更加起伏的時候,溫澤念停了停,摸過手包掏出一個小小藍色盒子。她的手指很漂亮,所以連套上時也顯得旖旎而勾人。
她好似很專注的在做這個動作,嘴里跟孟寧聊天似的“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隨身帶著這個”
其實她呼吸也不穩,那把嗓音就低得更好聽。
她不需要孟寧回答,她只想告訴孟寧“因為我隨時隨地都在想你。”
她的入侵是不留情面的。
因為我穿著制服和高跟鞋巡視海岸線的時候在想你。
因為我眾星捧月身后跟著一眾同事走過酒店挑高大堂的時候在想你。
因為我坐在天堂鳥盛開的辦公室跟眾人開會時偶爾會走神、輕旋一旋耳垂上的鉆石耳釘,那時我也在想你。
一切恰當與不恰當的時間我都在想你。我的渴念穿透我輕薄的絲襪一路往足尖蔓延,讓我在高跟鞋里微妙的蜷一蜷腳趾。
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要占有你。
溫澤念是主動進攻的人。可她也是脊背先染上薄汗的人,她也是襯衫在柔膩肩頭幾乎掛不住的人,她也是把臉埋在孟寧肩頭的人。
看起來她是更加承受不住的人。她被內心壓抑許久的渴念沖擊著,像在沙漠跋涉已久的旅人忽地尋得一捧清泉。
她埋在孟寧肩頭“說你需要我。”
孟寧仰頭靠著墻,夜色那么濃,她連閉上眸子掩蓋羞澀的必要都沒有,只是神魂散落下眼神并不聚焦,這讓她像在喃喃自言自語“我需要你。”
或許溫澤念是故意的。
緊閉的唇關一旦開啟就收不住了。孟寧那一句話湮沒在細細碎碎的呼吸和不成形的音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