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實的。
你現下坐在真實的日常里,肩頭好似還染著她的薄汗,感受她的齒尖咬著那一小塊皮膚細細摩挲,你的體內還感受著她的填充,不至于讓黑暗的海水倒灌而入。
你的愛戀是真實的。渴念是真實的。
孟寧不知發了多久的呆一抬頭媽的,坐過站了。
孟寧開門回家的時候祁曉正好起床,頂著頭雞窩打著哈欠跟孟寧說“早”。
孟寧回她“早”,便往自己屋里走。
祁曉一臉迷迷糊糊的,忽地在孟寧路過她身邊時一把握住孟寧手腕。
孟寧
“你”祁曉睜大了眼上下掃描“你是剛出去了還是才回來啊”
孟寧“我昨晚不是給你發微信了么”
“什么”祁曉放開孟寧就鉆回自己房里去拿手機,點開微信一看,孟寧昨晚給她發的“不回來了,別留門。”
“你你你”祁曉指著她,指尖抖啊抖“你不是說要慢慢來么”
“是,啊。”孟寧說。
“你第一次約會就夜不歸宿了這叫慢慢來么”
“我們吧,”孟寧說“聊天來著。”
祁曉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看著孟寧“你在電影院都找不到話題還給我發微信,后來就話多到聊人家家里去了”
“嗯,就,聊開了嘛。”孟寧說“敘舊,哈哈。”
祁曉心里仍是想你騙
鬼呢。
可孟寧那張臉太干凈了。不得不說,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正當她猶疑的時候,孟寧打了個哈欠說“聊了一夜挺困的,我先去睡了。”
回到自己臥室,孟寧的體力只足夠她換上睡衣,便趴到自己床上抱住枕頭。
停藥以后,她許久沒有這樣的困意了。
又想起還沒給溫澤念發微信,勉強抓起手機“我到家了。睡會兒,困。”
她也顧不得現在睡了晚上是不是睡得著了,扔下手機便昏睡了過去。
中間醒了一次,聽客廳里有輕微的響動。
她迷迷糊糊的想,祁曉最近挺癡迷劇本殺的,應該是在化妝打扮準備出去玩吧。
她又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有種恍然不知天日的感覺,她看了眼窗外,估計是下午,窗簾沒拉嚴實,陽光這么明晃晃的也沒把她晃醒。
她趴著睡是因為腰疼,這會兒翻了個身,兩只手指交叉覆在眼上擋住陽光。
醒了會兒神,才摸過床頭柜上的手機。
原來已是下午一點。
有條未讀微信。哇溫澤念好克制,只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她點進去看,溫澤念是一小時前發的“醒了么中午吃什么”
她舉著手機打字回“剛醒。”
溫澤念又不克制了,溫澤念直接給她打了個視頻過來。
她眨了眨眼,接了。
前置攝像頭是魔鬼嗎她臉算夠小的了,還是顯得跟張餅似的。
她倒要看看溫澤念什么樣。
可溫澤念好有心機,攝像頭沒對著自己,好似靠著窗臺,對著窗外的一叢天堂鳥。
是了,她去過溫澤念的辦公室,知道室外有這樣明麗的植物。
她也不對著自己了,她決定對著掉了漆的寫字桌。
可攝像頭剛晃了晃,溫澤念說“別動。”
這是視頻接通后溫澤念說的第一句話,那樣的聲音大概有魔力,她真就老老實實不動了。
溫澤念好似也倚靠著窗,應當是在翻文件,嘩啦的紙頁翻動聲傳來。
過了會兒,溫澤念踩著高跟鞋走遠,很快高跟鞋聲又由遠及近,紙頁沙沙聲,好似溫澤念把文件放在手機旁的窗臺上寫了什么標注。
這讓這通視頻顯得有些日常。
可這實在又是有些玄奇的一幕。
孟寧舉著手機,視線里是她住慣的臥室,不那么白的墻面,掉漆的衣柜和寫字桌,格紋窗簾外是半藍的天,云絲絲縷縷的很飄渺。
可手機屏幕里,溫澤念辦公室外的天堂鳥像塊拼圖般嵌進了她的日常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