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顯得孟寧多脆弱似的,好像不能自己應付社交。
唉,她就說吧,知道真相的人就是不好辦,不止孟寧敏感,她也敏感。
她尚且如此,那溫澤念跟孟寧的關系,肯定更不好處理嘛。
她眼尾瞟向孟寧,孟寧倒是沒煲湯,但泡了杯羅漢果茶,此時握在手里,望著浪花翻卷的海面。
換季嘛。溫澤念不忌煙酒嘛。替她養嗓子嘛。
又不像吵架。唉,想不明白。
祁曉身體跟著快艇一起一伏,心也一起一伏的。
眼尾又瞟瞟孟寧,隨著離c海島越來越近,孟寧攥著保溫杯的指節,總感覺更用力了那么點。
祁曉又有點替孟寧難受。
孟寧在這里待了五年。五年里,她掙扎過,努力過,無數次想把自己從過往的泥沼里拔出來過。可是,她失敗了。
這是片一敗涂地的戰場。如果她是孟寧,她肯
定不想再回到這里。
可是孟寧還是來了,捏著個保溫杯。
如果,如果真是吵架的話,祁曉覺得或許溫澤念,可以再多心疼孟寧那么一點點。
直到快艇靠岸,孟寧和祁曉登上碼頭。孟寧先去拿臨時通行證和房卡,值班同事沖她笑“現在在哪高就呢是不是給gyh送情報來了”
孟寧牽了下嘴角。
“我懂我懂,保密嘛。”同事又問“不過你知不知道gyh還要在這待多久啊她在這里,我們是要忙一點的。”
孟寧說“我不知道。”
甚至沒有人會把她和溫澤念往一處聯想。
或許,這是好事。
兩人離開碼頭,祁曉問“要不要先去宿舍坐會兒啊她最近忙,離下班還早呢。”
“好。”
但孟寧有那么一點點,不想看見雎夢雅。
祁曉這人其實心挺細的,雖然孟寧沒說,她也沒叫雎夢雅過來。
兩人待在以前的宿舍,孟寧背對靠窗的寫字桌坐著,一只手肘向后架在桌面,望著自己以前的床被祁曉堆滿了各種衣服“本來還想問我搬出去了你一個人會不會不習慣,你這,很舒坦啊。”
“啊。”祁曉坐在床上兩手向后撐著身子,兩只腳交疊在一起,腳尖一晃一晃的“天天往衣柜里收,太麻煩了。”
“不是,你天天都要穿制服,你怎么堆這么多衣服在外面”
“我每晚回宿舍獨美不行么每天自己在宿舍時裝秀不行么”祁曉仰天長笑一聲“拜托,姐們兒終于長開了啊,去玩個劇本殺都有人搭訕了啊,還不得抓緊臭美一下”
如果我變美了。
學會穿搭了。
找到適合自己的成熟的風格了。
那個人,會后悔當年的決定么
孟寧聽她臭顯擺,抿著唇笑。
“對了”祁曉一拍床“你和她是不是因為方霽的事鬧別扭啊她是不是不相信方霽有意思的對象是我啊嘿,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是。”孟寧揚著唇“別瞎猜了。”
她胳膊在桌面架累了,又變作一手撐著頭,看祁曉從床上跳下來化了妝,扭腰抵胯的走了會兒時裝秀。
看一眼時間,快十二點了。
她跟祁曉說“那我走了啊。”
“嗯。”祁曉實在沒忍住交代了句“好好的啊,聽到沒”
孟寧笑笑,替她關上宿舍門。
很久沒來c海島了,都快遺忘空氣里那股特別的味道。一點點海風的咸,又染了c酒店大堂獨有的香氛,混在一起,讓人聯想起一個纖窈的身影,穿一身海霧一般黯藍色制服配一字裙,雙手交疊標準的置于小腹,站在酒店的挑高大堂內對你微微欠身。
她的姿態充滿服務行業的恭敬,可當她直起腰身、那雙深邃的眼眸望向你的時候,你明明白白的知道,她是上位者。
她淡雅矜傲的神情告訴你我來替你造夢。
以前孟寧便總在午夜時分去找溫澤念,做一場綺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