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曉抬眸望一眼員工餐廳的遠處。
溫澤念一個人坐在那里。后天要走,估計手頭事務也料理得差不多了。今天沒有管理層同她一起坐,她微曲著天鵝頸吃得很安靜,執刀叉的姿態跟幅歐洲古典主義油畫似的。
夕陽從窗口投射進來,她的影子映到桌面上。
祁曉也不知自己是被哪個細節戳得破了防,放下刀叉站起來就沖到溫澤念面前。
一道影子罩下來,溫澤念抬眸。
她沒想到她同孟寧分手以后,忍無可忍沖到她面前來的人不是孟寧,而是祁曉。
祁曉攥著拳貼著制服褲縫,手都在抖,溫澤念抬頭看向她,發現她眼圈都紅了。
她一開口就打了個嗝,捂了下嘴,再開口擠出一個顫悠悠的音“我找你,有點事。”
溫澤念很平靜的點了一下頭“好,時間地點,我再通知你。”
“那什么,我挺急的。”
溫澤念又點點頭“我明白。”
她端起吃完的餐盤對祁曉說聲“不好意思”,就先走了。
祁曉深吸一口氣,走回自己餐桌邊。
雎夢雅“你想檢舉誰啊”
祁曉傻了“啊”
“你那么氣勢洶洶跑過去找gyh。”
祁曉拿起刀叉頓了下“我想漲工資”
祁曉怕溫澤念會讓助理來通知她,也怕溫澤念讓她到自己辦公室去談。
那多不合適啊太理性的環境,人怎么感性得起來。
回到宿舍,她又跟鴕鳥一樣來回來去兜著圈踱步,一直到深夜,都沒人聯系她。
走得腿都酸了,忽而手機響。
溫澤念那把壓低的嗓音聽得祁曉都怔了下“現在方便么可以到海岸線來找我。”
祁曉一聽就應下好▅”
海岸線這地方她熟啊,不指c酒店的海岸線,而指更靠邊不對游客開放的那一塊。以前孟寧天天晚上到這里散步或者游夜泳,她還來找過孟寧好多次,覺得多危險吶,生怕孟寧一個不小心淹死自己。
她帶上手機就向海岸線跑去。
溫澤念還穿傍晚見她時的那一身制服,金屬腰鏈束出只堪一握的纖腰,抱著雙臂望著海,偶爾勾一勾耳邊被海風拂亂的碎發。
祁曉心里想像幅電影海報。
溫澤念指間夾著支煙,沒點。一直到祁曉跑到她身邊來,她沖祁曉壓壓下巴,才掏出打火機把煙點了。
祁曉一看,用的是孟寧曾私自扣下的溫澤念那打火機,孟寧到底是把這打火機還給人家了。
溫澤念說“抱歉,晚上臨時有些工作忙到現在,腦子昏,想吹吹風。”
“哦哦。”祁曉說“沒關系。”
“找我,什么事”
“我前天晚上去看了場電影。”祁曉沒頭沒腦的說。
溫澤念抱著雙臂抽一口煙,裊裊夜風吹著那煙往海面飄散,漸漸就分不清是煙是霧。溫澤念說“抱歉,我先打斷一下,我想先問問。”
今晚溫澤念客氣得過分。
“嗯,你問。”
“今晚是孟寧讓你來找我的,還是”
“是我自己來的。”
溫澤念又壓了壓下巴,看上去很平靜,沒說什么,只示意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