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人也不敢在此住下,面面相覷了一會,轉頭灰溜溜地跑了。
大堂上往來的人都被這動靜嚇到,一時之間沒人敢動。
謝折風造成這動靜,卻只是轉身,對小二說“帶路。”
小二忙不迭點頭“誒,是,是,這位仙師請隨我來。”
安無雪還站在原地。
云舟目瞪口呆地看完全程,忘了自己剛剛還夸過謝折風脾氣好,結巴道“謝、謝道友的脾氣,還挺大的”
謝折風這脾氣來的,安無雪也很猝不及防。
他都沒生氣呢。
“也許他是不想讓人背后議論落月峰吧。”他說。
可這幾人又何錯之有。
他們說的不過是兩界中人眼中默認的事實。
“算了,謝道友這種大成期的高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云舟擔憂地說,“但現在宗門情況不定,我們真就暫住照水城了謝道友說有線索,我怎么想不明白”
安無雪賞著自己手上那晃晃悠悠的小兔子花燈,將剛才發生的事情拋諸腦后,說“你還記得你們掌門是怎么答復前來拜訪的人的嗎”
云堯終于開口“貴客稍等片刻,吾等即刻便來。”
云舟忙不迭點頭。
“這種話不像是兇手編的,如果是滅門之人,不如直接編一個閉門謝客,貴客請回之類的話。這話就是你們掌門在滅門當日說的,兇手只是在滅門之后,用當天發生的事情編了個幻境用以維持云劍門還安然無恙的假象。”
“你是說”
“既然是發生過的事情,那說明當天確實有人拜訪了云劍門。”
云堯接話道“宿公子的意思是,既是貴客又能稍等片刻,來者多半就來自附近的照水城,所以才會在等不到人之后就離開,想著下次再來”
安無雪點頭。
他回答云舟的問題,權當手中這小兔子花燈的答謝。
他走上前,對云舟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你的謝道友是來照水城找那個人的。那個人要么就是滅了云劍滿門的兇手,要么是能帶我們進入云劍門幻境之人。”
謝折風怎么可能會做無用之功呢。
這人年少便能登臨仙尊之位,靠的并不僅僅是劍道修為。
云舟不知是不是陷入思索,沒什么反應,反倒是云堯說“沒想到宿公子還能有如此見地。”
安無雪倏地收回了方才肅穆的神情,仿若隨意閑聊一般,笑了笑“我從凡間來的嘛,話本看多了,瞎猜的。”
他說完,立刻轉身,隨意在剩下三間房里選了一間,進屋去了。
進了屋,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小兔子花燈,有些不忍燭火燃盡。
他用簡單的法訣將小兔子花燈連著燭火封了起來,又拿了個新的靈囊,小心翼翼地將一些會用到的東西,連同這個小兔子花燈,放進新的靈囊里面。
至于那個放著謝折風魂鈴的靈囊,他塞進了衣袍內側。
就讓這個魂鈴永遠地封存在靈囊中吧。
但愿云劍門的事情終了之后,他能直接找到機會離開。
次日清晨。
安無雪走出客房,瞧見謝折風立于回廊之上的背影。
那人站在高樓明窗旁,似乎在低頭俯瞰這外頭照水城的人流,不知已經在這站了多久。
安無雪笑容一頓,繼續裝作不識得謝折風的真實身份,客套道“謝道友早。今日我們有何打算”
“你昨日不是已經猜到了嗎”謝折風微微回頭,“去照水城城主府,找滅門當天拜訪過云劍門的那位貴客。”
安無雪“”
這人果然在外放神識觀察周圍的一切。
幸好他沒有趁著夜半逃跑。
他不慌不忙地說“居然猜對了看來多看話本還有點好處。云舟應該也醒了,我去喊他。”
他剛一轉身,身后的人卻倏地說“我昨夜進屋之后,聽到你和云舟云堯說云劍門之事,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往事,一夜未眠。”
什么樣的往事會讓謝折風這樣的人一夜不眠
他隱約預感到謝折風要說什么。
但這也太不可理喻了。
謝折風低聲道“從前也有一個人,我行事從來無需張口解釋,他就知曉我心中所想。”
“你論事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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