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端見狀,更是得意“你怎么不出劍了”
謝折風只是盯著那傀儡,沒有說話。
安無雪自然看得明白。
看來第二十七城的劍陣問題出在此處。
趙端沒有毀掉陣心,而是將陣心挪到了傀儡身上。那這個渡劫期巔峰的傀儡便等同于陣法的一部分,謝折風若是當真下死手,傀儡本能之下可以調動陣法之力,等同于和整個第二十七城的劍陣較量
若是直接下手毀去傀儡,便是毀去陣心,劍陣雖有修復之能,但如今整個北冥四十九劍陣都息息相關,此時陣心損毀,至修復之前,又有太多掣肘。
陣心居然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傀儡身上,打也不是,殺也不是。
喬聽皺眉“這是劍陣的陣心之一劍陣不是滌蕩濁氣的嗎怎么會和一個修濁入魔的傀儡并存”
趙端毫不吝嗇地答道“當然是先做成仙修傀儡,移走陣心,再引她入魔,把傀儡之印和陣心勾連到一起,用劍陣滋養傀儡之印你們這些時日以來輸入劍陣的靈力幫了不少忙呢。”
喬吟氣極“豬狗不如的東西,我當時真是瞎了眼”
趙端此刻的語氣倒是格外平淡,毫無起伏“現在傀儡印和陣紋交織,只有我知道每一道符文陣紋的順序,我要是死了,你們唯一能選的只有毀了這個陣心再修補,但是北冥情勢危機,牽一發動全身,毀了陣心重修也許會引出更多濁氣。各位還要和我打嗎”
喬聽翻了個白眼“你這話是誰讓你背的”
“你怎么知道不,呸這是我說的”
喬聽“行,你說的都對。”
謝折風已經又結出一個法印,驅使靈決,同那華服女子交手。
他所用靈力越多,華服女子身周濁氣也越盛,仿若靈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同一時
刻。
二十七城劍陣中。
謝折風每每同那華服女子交手,傀儡之身調用劍陣之力,整個劍陣便如地動山搖一般震顫。
在其中的修士各個面如白紙,有的直接抽身不及身受重傷,被人攙扶著送走。
裴千處于陣法正中,手中靈力翻飛,身周陣紋浮動。
他自言自語道“他們尋到陣心了這失落的陣心怎么和個活人似的,一會動一會不動,脾氣真大”
又是一陣震顫
他悶哼一聲,趕忙穩住劍陣,飛掠至其余大成期修士身側。
他說“陣心有古怪,接下來陣法指不定還會抽取更多的靈力,稍有不慎會被吸干。諸位若心有牽掛,不愿隕于此處,此時還來得及離去。”
有人道“裴仙師是外來之人,眼下都在最前頭,我等城內修士怎可偷生自然是要與裴仙師共進退的”
裴千卻笑了“少給我說這些大義凜然之語。若是留下,我權當你是自愿,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你也別代替別人說什么共進退,你想共進退別人還不想呢”
他下巴輕抬,點了點另一個欲言又止的修士,“你沒看他就不想留下”
說話那人又尷尬又微慍,半晌答不出話來。
倏地
劍陣又是翻江倒海般一抖
裴千懶得再費功夫說道這些,飛身回到中心之處注入渡劫靈力。
他嘀咕道“這都是什么事我就不該接了落月的傳信回北冥,我果然和北冥命里相克。”
華服女子身前。
謝折風劍光落下好幾處,最終都收手而退。
那幾處皆不是解開陣心并存之處,攻下之后反倒引得華服女子抽調劍陣靈力相抗。
若他本體在此,神魂無恙,長生仙靈力落下,大可以同時誅滅趙端和華服女子,再以大能力在轉瞬之間修補劍陣。
可如今
安無雪本來抱著困困在后方觀戰,此刻都不認得提起心來。
謝折風心魔發作的太不是時候了。
這人雙瞳之中已經盡是茫然之色,全憑著本能在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