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撞得一聲悶響。
她顧不上疼痛,睜眼看去,入目是銅黃盔甲,再是一雙漆黑沉冷的黑眸。
是大公子
錦鳶心慌的面上血色全失,就要退開下跪磕頭“奴婢萬死無意沖撞公子”
實則趙非荀耳力過人。
早早就聽見陌生而慌亂的腳步聲,不是清竹苑里的人,不用細想就猜到是昨晚送來的試婚丫鬟。
聽她腳步聲有異,趙非荀立刻起了防備心。
他故意站著不動。
卻沒想到此女一頭撞了上來,再看她一臉煞白的臉色,驚慌到失神的眸子,別說是細作了,連當個侍候丫鬟他都嫌蠢笨。
但蠢也有蠢的好處。
趙非荀耳邊聽著她誠惶誠恐、細顫的聲音。
低頭,見她露出一截沒了血色的脖頸,視線再滑到她臉上,隱約看見她額上一片紅印,沉聲問道“撞疼了”
錦鳶愈發低頭,都快埋進胸口,抖著聲“回大公子,奴婢無事”
“你抬起頭來。”
錦鳶愣了下,不敢不從,才僵硬著脖子緩緩抬起頭,嚇得雙眸不安的閃爍著恐懼的神色,白慘慘的一張鵝蛋臉上,連撞了兩回的額頭紅了一大片,分外刺目。
“大公子”
她怯聲喚人。
像是怕他,又像是委屈。
那雙眸子里的神色,干凈而澄澈,仿佛能一眼見底的干凈。
可憐的讓人不忍心繼續欺負。
偏被他扣在身前的身軀傲人,腰間柔軟似稍加用力就能被掐斷,隨著急促不安的呼吸聲,不可避免的有所牽動。
趙非荀眸子暗了下。
松開胳膊,曲起在她額頭上敲了下,擦身越過她離開“一見我怕成這幅模樣,難不成我是猛虎野獸能生吞活剝了你不成”
他雖收了力,但男女力道懸殊。
到底還是留下了痕跡。
錦鳶額頭中心一塊紅的分外明顯,匆匆躲進偏房后連姚嬤嬤都發現了,“姑娘額心怎么紅了一塊是撞到什么地方了嗎”
錦鳶支吾著蒙混過去。
想起趙非荀臨走前的舉動,心慌意亂的平復不下來。
趙非荀離開趙府,接過韁繩,用手順了兩下坐騎的鬃毛,問“此女的底細查過了”
輕風抱拳回復“是根據線人回,錦姑娘是七歲時因家中貧寒自賣入沈府,家中母親早亡,有老父纏綿病榻,還有一幼妹,進入沈府后一家子雖不至于餓死,但也過得拮據。還有,錦姑娘膽怯人又老實心軟,時常多做許多差事,哦對了,還有一小廝對錦姑娘頗有好感,據線人說,試婚之事定下來后,小廝打算要迎娶錦姑娘過”
趙非荀奪過輕風手中的馬鞭,翻身下馬,冷冷瞥了眼“讓你打聽這些了嗎”
輕風哆嗦了下“啊那屬下再去打聽”
“不必了”趙非荀抽下馬鞭,“一個沒膽子的小丫鬟,能有多少事情值得線人冒著暴露的風險去打聽。”
呼喝一聲,策馬疾馳離開。
輕風連忙翻身上馬追去,內心略有不解,今兒個總覺得大公子火氣有些大啊,回頭讓姚嬤嬤多做些清熱降火的羹湯,一定是京城氣候干燥所致。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