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笑呵呵的應對著“這會兒馬車停著,里頭又悶又熱,氣味肯定也不好聞,姑娘難受,我替姑娘扇扇風能好些。”
說著,抽出一把別在后腰的蒲扇扇風。
一扇,味兒順著風涌來。
各色膻臭味更濃郁了。
錦鳶
忙不迭用帕子捂住口鼻,險些噦出來。
總算熬到他們在城門口接受盤查,婆子與牽著馬的車夫明顯緊張起來,一口官爺長一口官爺短的伺候著。
年輕侍衛看了眼錦鳶,試探著問了句“是錦姑娘吧”
錦鳶頷首“是,官爺。”
惹得侍衛連說客氣。
她正要從車板上下去見禮,被年輕侍衛制止,說不用,姑娘坐著就好,我看了眼馬車里頭,很快就結束。
錦鳶側身讓開些。
侍衛當真是撩起看了一眼后,就客客氣氣的放他們出城去。
婆子同馬夫在出城后,才敢長松一口氣。
“總算出城了”婆子冷不防提高了聲音,大聲道同錦鳶說“姑娘,出城后馬車跑起來就能涼快了,快進里頭避避日頭,仔細曬傷了晚上皮肉要疼。”
錦鳶壓下緊張,頷首道了聲謝。
她仍挨著側壁坐著,在馬車跑起來沒多久,路過一處叢林茂密的小路,她聽見后壁外頭傳來木板被推開的一聲,伴隨著一道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隨后,便是一道重物落地的聲響
錦鳶心高高懸起,手已經抬起并掀開一半的簾子,打算探頭看去時,又忽然停住。
她閉眼,調勻急促的心跳。
趙非荀設計縝密,自然不會讓胡人逃脫。
國公府的衰敗,是必然之勢。
她已是其中被擺布的棋子,又何必多此一舉,引火上身。
藏身于馬車里的胡人傷勢遲遲無法痊愈,他從馬車的暗格里墜地,胸腹的傷口再次撕裂,滲出暗紅的鮮血,瞬間將衣袍染濕。
他痛得面目扭曲著,單手捂著傷口躲進叢林里,從袖子里翻找出瓷瓶,用牙咬開塞子,正要往傷口倒藥粉時,忽然從四面八方涌來一陣腳步聲
胡人暗道糟了
立刻扔了瓷瓶,一把抽出腰間長刀,身子顫晃著迎戰。
以一敵十,自然落敗。
胡人被套進麻袋里扔進馬車中,帶頭的輕風振臂一揮“回京”
*
因這些日子扶諸山里匪患常下山打劫,在出來前,莊婆子特地囑咐了要繞遠路走,等趕到五通觀的西跨院里,已近黃昏。
婆子領著錦鳶在門口等著沈如綾午睡起來。
妙辛從旁邊客房里出來,一抬頭,看見站在臺階下的錦鳶時,神色驚愕的差點把手里端著的銅盆都砸了,似是不敢置信的喚了聲“是錦鳶真的是錦鳶”
才說了兩句話,眼眶就已染得通紅
錦鳶見了親近之人,心中的麻木逐漸褪去,萬般情緒浮上,她點頭,上前兩步,嘴角抿著,微微壓下,眼中氤氳著霧氣,“是我妙辛”
妙辛急著下了臺階,手里端著的銅盆被她一股腦塞到婆子懷里,自己則緊緊握住錦鳶的雙手,上上下下打量她,有許多話想說、想問,見她又瘦了好些,開口時,聲音哽咽著“怎么瘦成這樣了啊”
她一哭,錦鳶也跟著落淚。
正要開口說話時,從屋里頭傳來沈如綾煩躁惱怒的質問聲“誰在外頭吵嚷”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