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渾身濕透,形容實在狼狽,哪怕是碼頭上短短的一截路,也引來無數人指指點點,頻頻能聽見國公府私通不要臉這些字眼。
沈如綾昏迷,聽不見這些言語。
牽連錦鳶與船夫被人議論指點。
二人上了馬車,侍衛也一路跟著護送,船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她們回到國公府,早已有七八個婆子在小門前等著,見了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將她們直接帶去前院廳堂。
廳堂內外,除了沈國公、錢氏,以及他們各自幾個貼身可信之人外,不見其他任何下人在場。
廳堂里,氣氛凝滯壓抑。
沈國公與錢氏早已聽過馬夫報回來的消息,一見婆子架著昏迷的沈如綾進來,他本以為是馬夫夸大其詞,但看見孽障只裹著一件薄紗,身上那些痕跡分明都是與男人廝混時留下的,忍到此時的怒氣爆發“把這混賬東西掐醒”
這些婆子都是前院的人。
一聽沈國公吩咐,下手很辣,毫不猶豫。
兩人各在沈如綾腰側狠狠用力一擰,昏迷的沈如綾疼得悠悠轉醒,眼底是空洞的絕望之色,在看見沈國公的怒容時,面上才閃過懼怕。
沈國公怒聲呵斥“孽障孽種給我跪下”
這番滔天大怒,連一旁站著的錢氏也忍不住嚇了一跳。
沈如綾身子狠狠一抖,膝蓋一軟,重重跪了下去。
“爹”
此時此刻,面對沈國公的盛怒,沈如綾是當真怕了
沈國公怒發沖冠,聽到沈如綾還不知悔改,用這種語氣叫人求饒,吼了一聲“去取我的馬鞭來”
立刻有下人應下。
錢氏聞言,心頭一顫,連忙求道“老爺綾姐兒固然有錯,您要罵她、罰他、打她手板、哪怕是打腰板子也使得馬鞭一道抽下去連男子都要皮開肉綻的,更何況是姑娘家”
去取馬鞭來的嚇人動作極快。
在錢氏說話時,已經取來,雙手遞上。
沈國公一把抓起馬鞭握在手中,鞭子足有嬰兒臂膀一般粗,他用力甩下去,聲音刺耳駭人,跨步向著沈如綾走去。
“姑娘家”沈國公怒極反笑,笑過后面色又狠狠沉下,怒容滿面“我沒這種女兒”
錢氏同沈國公做了二十年夫妻,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怒狠了心要打死綾姐兒,當下連自己的臉面都顧不得,撲上去攔住沈國公,手才碰上他的胳膊,就被沈國公一掌用力推開,握著鞭子指著錢氏的臉罵道“錢氏就是有你這種娘,才驕縱出來那樣不要臉皮的女兒來走來你再攔一下,別怪我今日我連你一起打”
盛怒之下,沈國公不曾惜力。
險些把錢氏推倒在地,幸好被身后的莊婆子扶住,才不至于跌倒在地。
沈國公已走到沈如綾跟前,看著哀求落淚的孽障,心底只有怒氣騰騰,揚起手中鞭子抽下“今日我就打死你這孽障就當是我沈家清理門戶了”
“啪”
鞭子朝著沈如綾的身子狠狠甩下去
“啊”
沈如綾痛的蜷縮緊身子,后背的綃被抽裂開,白皙的肌膚上瞬間冒出一條鮮紅的血痕,鮮血從血痕中滲出。
這一下,已險些令沈如綾痛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