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謝“”在宮里給糖人不要,出來就上趕著要。
那攤販也熱情招呼,“郎君買一個吧,價錢公道著呢。”
“這個怎么賣”劉謝打量著攤子上的糖人,種類繁多,看得出來老板手藝十分了得。
“一錢一個。”
劉謝沒買過東西,沒什么概念,但覺得一錢也不貴,便將劉滿抱起來,“自己選一個吧。”
劉滿看了半天,最后拿了一個小兔子,愛不釋手。
劉謝心下了然,原來這小孩喜歡小兔子啊,那等回去時再給她買幾只小兔子帶回去養著吧。
劉謝十分痛快付完錢,攤販接過錢,臉上露出笑容,“郎君下次再來啊”
到了北市,里面店鋪多為鐵鋪,打造各種兵器,來這里的清一色都是男子。
漢朝尚武,武將不一定認字,但文臣絕對習武,不說本事如何,拔劍互砍幾刀的本事還是有的。
每個鐵鋪前打鐵匠赤膊揮動著手里的鐵錘,旁邊的熔爐燒得通紅,周圍都掀起了熱浪,劉謝不免有些炙熱。
原本打鐵都燒木炭,如今逛了好一會兒,發現大家都用的是煤炭,這倒是讓劉謝很是滿意。
見劉謝一直站在外面觀望,打鐵匠招呼道,“郎君可是要打造兵器”
打鐵匠見他儀表不凡,定是有錢人家的公子,不想放過這大買賣,又自夸起來,
“郎君有所不知,整個集市上就屬某的鋪子開得最久,某的手藝若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一”
打鐵匠說這話時那是相當自豪,想來也不是自賣自夸,這倒讓劉謝來了興趣。
“那你這可有精鐵”
所謂精鐵,就是現在的鋼,東漢時鐵的提煉技術并不發達,用的鐵多是雜質較多的粗鐵,這種鐵因為含碳較多,韌性不好,打造的兵器很容易折斷。
所以精鐵就顯得難能可貴了,若能用精鐵再加上些其他金屬打造一把兵器,那絕對算得上是神兵利刃了。
打鐵匠聽完卻是大笑,“精鐵自然是有的,但是價錢嘛”
自從鐵鋪用上煤炭,煉鐵便容易了許多,精鐵的產量也多了起來,只不過和巨大的需求比起來,仍然算得上是稀罕物,價錢自然不會便宜。
“那我要鍛造一柄三尺長劍,用你這最好的材料,得花多少錢”劉謝隨便問道,若是可以,她換把劍也不是不行,剛好她那柄舊劍刀鋒已經卷曲好幾處了。
打鐵匠沒說話,伸出一只手。
“五百錢”劉謝試探道。
見鐵匠表情有些皴裂,自知是說少了,“五貫錢”
既然是稀罕物,那總是得貴些的,于是她便大膽報數。
但鐵匠依舊搖頭不語。
“莫不是要五金”這是劉謝能接受最大的價錢了,再多些她就覺得不值了。
“五十金。”鐵匠不淡定說出了價錢,他本以為對方是個闊綽人,沒成想如此摳門,只好自己說出了價錢。
“五十金”這下輪到劉謝震驚了,一把劍而已要花五十金
鐵匠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有些想翻白眼,對他也沒了之前的耐心,煩躁道,“郎君要便要,若不要,就別擋在此處耽誤某做生意。”
鐵匠毫不客氣地趕人了,劉謝臉皮也沒厚道賴在這不走,準備牽起劉滿就走。
只不過等她伸出手時那熟悉的小手卻沒握上來,她一低頭,整個人傻了,身側哪里還有劉滿的影子。
嚇得三魂早已沒了七魄的她趕緊找,但人海茫茫,街上全是清一色的大人,哪里看得到劉滿的身影。
一想到古代也有人販子,而且對待小孩子的手段更加殘忍,劉謝心都涼了半截。
“劉滿”
“小滿”
劉謝也顧不上形象不形象,粗魯扒開擋路的路人,沿著大街扯著嗓子大喊,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但除了被冒犯的路人的白眼,她什么都沒得到。
絕望的她都打算去京兆尹報官了,只見遠處一個身穿月白色錦服的男人抱著一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