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益州局勢,也是剪不斷,理還亂。明面上劉璋是益州牧,但在還有一個仙二代張魯盤踞漢中。要是兩邊井水不犯河水還能安穩度日,但恰恰不巧的是,這兩人有仇。
初平五年,也就是三年前,劉璋剛代替他父親成為益州牧,漢中張魯驕據漢中,不聽調遣,劉璋怒而殺其母及其家眷。兩人間門恩怨就此結下。
而這張魯乃是五斗米教第三代天師,作為東漢著名的仙二代,張魯不好好修仙,反倒在占據漢中后,在那里開啟了政教合一模式。
而劉謝要做的,就是以天子的名義給劉璋下詔,使其歸順朝廷。與詔書同時送往益州的還有一封她的親筆書信。
遠在成都的劉璋收到詔書和書信后已是半月后,看完后他心情復雜,難以抉擇。
漢中張魯實力強盛,對他而言如同長在益州上的一顆毒瘤,隨時能要他半條命。詔書中天子要給他封侯,還將他的官職從益州牧調至京兆尹,要他盡快遷往雒陽就任。
誰都看得出來,這名義上是給他升官,實則是逼他交出益州。
可他名義上還是漢臣,更是宗室,若公然抗命,就是真反賊,天子便會派兵攻打,而素來和他有仇的張魯保不齊會背后捅他一刀
可若是領命束手就擒,屆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豈不任天子宰割更何況早在他父親順勢而為,殺了漢使,自領益州牧,可算得上實打實的“漢賊”。
這一出陽謀,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腦力實在不夠的他只好連夜叫來手下所有文臣謀士,務必想出應對之策。
劉璋手下謀士也算人才濟濟,諸如李恢、孟達、黃權等人,皆得他看重。
在嘆了無數聲氣后,一屋子人均面露難色,半天無人想出應對之策。
劉璋實在著急上火,也顧不得什么主公的威嚴,急吼吼道,“我視諸公為齊之管仲,如今危難之際諸公為何不發一言”
底下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李恢先開了口,“使君乃是漢室宗親,這天下誰都可以對抗朝廷,唯獨使君不可。
況且天子新定西涼,韓遂、馬騰、張濟三人二十萬西涼大軍盡歸麾下,可謂兵強馬壯;反觀使君就算傾盡益州之力,也不過區區十萬步兵。若戰,無異于以卵擊石,敗局已定。
若兵敗被俘,使君必不能活;可若如今順應天子之意,我等尚有一線生機。況且當今天子德行昭昭,必然不會違背信中承諾,不如便依照旨意去往雒陽。”
李恢一直都是這樣快人快語,說話從不含蓄。
話音剛落,黃權擲急切否定道,“不可使君若是真去雒陽,豈不是羊入虎口天子仁德,可難保天子身邊小人構陷,若到時候他們以昔日令尊斬殺漢使之事不放,使君恐性命難保。”
天子身邊有沒有小人黃權不知道,但殺害朝廷使臣這種公然反叛朝廷的勾當,他相信無論是哪個皇帝都無法容忍的。
屋中分為主戰和主降兩派,誰也不讓著誰,一時間門吵得不可開交。兩邊說得都有道理,劉璋一時也不知道該聽誰的。
猶豫不決之際,還是孟達站出來說道,“使君,某有一好友,名法正,字孝直,深得天子重用,不如待我修書一封,探探口風,再從長計議”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