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只魅魔,被大乘佛教的頭號高僧以及鴿王世家的二當家夾在中間,彩翼姑娘感覺到內心的絕望。
前者是清心寡欲的圣僧,她一個魅魔就算魅術再強,想要動搖靈鐵大師的佛心恐怕還是癡人說夢,再修煉個幾百年都未必能把靈鐵大師給拿下。
后者是鴿王世家的二當家羽夜,美名其曰是一只鴿子,但事實上是一只禽獸……盡管羽夜可以化作人形,可歸根結底審美觀和人類還是不一樣的,它的本質是一只鴿子,那么喜歡的肯定還是鴿子,她的媚術同樣無法在羽夜身上發揮作用。
彩翼心知自己已經上了賊船,而且現在想要“下車”恐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前往魔主城的路上,靈鐵大師也不忘給彩翼普及大乘佛教的佛法,他覺得彩翼是個有手有腳的大好姑娘,既然身體健全的情況下,為什么要犧牲色相去生存?
作為大乘佛教的頭號圣僧,對于感化這條路線靈鐵大師已經是輕車熟路。
每年他們大乘佛教旗下的分寺都有業績指標的,每一間寺廟都需要在每個月完成一定額度的“超渡”或“感化”業績,才能得到總寺的香火撥款。作為總寺住持,靈鐵大師肩負著總寺指標的重任,截止今日,他已經超渡了大約三萬多個亡魂,感化了大約六萬多名心思邪惡之人。
各種各樣的冤魂惡鬼,各色各異的邪惡之人都有。
“彩翼施主須知,多欲為苦,生死疲勞,從貪欲起,少欲無為,身心自在。縱欲過度,傷神傷心……”靈鐵大師孜孜不倦地給彩翼普及著有關“戒色”的佛法,聽得彩翼姑娘十分絕望。
主要是魅魔這條路線又不是她先選的……她們家世世代代都是魅魔!她的爸爸和媽媽都是!都是正兒八經的大好姑娘,但凡會一點其他本事,也不至于出賣色相啊!
彩翼姑娘覺得自己還算好了!她雖然是一個魅魔,可是卻不會輕易出賣身體,她靠著爸媽賺來的積蓄開了酒館,色誘一些顧客在酒館里進行消費,偶爾如果撞上需要導游的土豪游客,又可以憑借著自己的色相去撈一筆。
出賣色相≠出賣身體……現在的魅魔,也不是那么隨便的,碰到一個人就能發情。
可問題是靈鐵大師可不管這些,作為一名得道高僧,他碎碎念的感化之詞聽得彩翼漸漸崩潰。
十分鐘后,彩翼姑娘已經徹底投降。
“大師我錯了……大師您別念了……大師!小女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跪伏在地上,雙手合十,連連對靈鐵大師磕頭,而且她不敢再用這種暴露的穿著出現在靈鐵大師面前了,她穿上了秋衣秋褲,套上了厚厚的貂裘羽絨,把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風,嚴嚴實實。
做完這一切,彩衣姑娘本以為自己可以躲過靈鐵大師的說教,然而靈鐵大師看到彩翼身上的這件貂裘,心中又不滿了。
開始對彩翼普及生靈平等的道理:“彩翼姑娘……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彩翼:“……”
抵達魔主城城門口,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而已,當彩翼下車幫顧順之做進城登記的時候,彩翼姑娘的新形象把秦縱和顧順之都是嚇了一跳。
秦縱:“等等……這個人是彩翼姑娘?”
顧順之也瞇了瞇眼,確信自己沒有看錯:“是的,沒錯。這就是彩翼。之前的酒館老板。”
秦縱:“她為啥把自己的頭發給剃了……”
顧順之嘆息了一聲:“靈鐵大師確實是厲害啊。你知道我為什么把副駕駛留給你了嗎。”
這時候秦縱終于恍然大悟。
進城登記辦理結束后,彩翼姑娘將一個枚法球交給顧順之,讓顧順之粘在車子的前座位置,這枚法球是魔域登記過的標志,只要確認登記后,車子就可以在魔主城中自由行使了。
“謝謝彩翼姑娘。”顧順之道謝,他能依稀看到彩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底下,有兩道仿佛是被靈鐵大師玩壞的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