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吧臺前,微低著頭,額發被捋得凌亂,少了往日里的鎮定與冷靜,燈光籠上他被酒意暈染的微紅眉眼,顯得落拓又失意。
周凜原本心里還有點怨氣,看到他這種敗犬姿態,又忍不住嘆聲“多大點事兒啊,小嫂子不就談了個戀愛。”
“你分手那會兒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祁深扣著酒杯,突然打斷他“她真的喜歡過我嗎”
周凜沒法回答這個問題,轉而反問道“如果小嫂子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你,你要怎么辦”
“我不知道。”祁深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發出一陣低低的笑,宛若鉆進漁網里怎么也游不出來的魚,筋疲力竭道,“她不喜歡我,她不要我,我又能怎么辦”
“那你要放棄嗎”周凜繼續問出重點。
安靜的室內一陣沉默。
男人低著臉,半晌沒說話,周凜立刻就明白了“所以即便她不喜歡你,她不要你,你也還是想要她”
像是放棄所有固守的原則,祁深閉著眼,低低地嗯了聲。
“那還不簡單嗎死皮賴臉追唄”周凜搖搖頭,拿起酒瓶倒酒,棕黃色的晶瑩酒液順著杯沿緩緩上升,他仰頭喝了一口,瞧一眼對方晦暗的臉色,重重地擱下酒杯,無語道,“你們這些人,要我說就是底線太高。小嫂子談個戀愛,你就要死要活的。談個戀愛能算什么外頭結婚的還有離婚的呢,更何況小嫂子這才剛開始戀愛,指不定哪天就分手了。季言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哪能照顧得好小嫂子,長久相處下來肯定有矛盾。”
他不怕死地繼續說“而且這才剛開始,小嫂子才談這么一個,你就一副痛不欲生的死樣子。等她多談幾個,那你還不得掘個墳,把自己埋進去”
聞聲,祁深掀開墨黑的睫毛,眼睛布滿紅血絲,那雙幽深的黑瞳靜靜地盯著他。
周凜“”
“瞧我這嘴,凈說些不吉利的話”他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接著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地問,“不過話說回來,小嫂子要是頻繁換男友,甚至帶球跑,你還要嗎”
這回祁深倒是沒有被激怒,反而在醉意上涌時,真切地笑了一下“她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至于孩子,她的,就是我的。”
周凜“”
好好好,你們男戀愛腦已經卷成這樣了嗎
不僅要搶人家的老婆,還要搶人家的娃。
這還是人嗎
很難評。
就祝他成功吧。
昨天因為演唱會的事情,一直忙碌到深夜,季言才帶著蘇阮回到海市的酒店住下。
兩人真正確定關系后,正處于最甜蜜的熱戀,相互擁著睡在一張床上。小狐貍鉆進他的懷里睡飽了,睜開眼睛時,對方還沒有睡清醒。
男人那張冷白皮的臉,沐浴在清晨的陽光里。少女仰起臉,細細摸上他的眉骨,劃過他的鼻子,按了按他的嘴巴,最后看他完全沒有動靜,便很自然地伸手,摸進他襯衣的衣服下擺,撫上一層薄薄的肌理。
生生將男人給弄醒了。
季言眼里睡意朦朧,還不忘低頭,捉著自己的女朋友親了親“怎么了”
男人悅耳的嗓音帶著尚未睡醒的啞,像是拉過大提琴的聲音,很是撩人。
“摸摸你。”小狐貍說得理所當然。
季言將頭壓在她肩側,低低笑著,扣住她的手,握著一路向上,按在自己扣緊的領口,“來,解開。”
小狐貍立即給他解扣子。
從領口開始,一點點露出誘人的冷白色皮膚,以及弧線漂亮的鎖骨,小狐貍沒忍住,低頭親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