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白鶴寺那場暗殺,至今沒有任何人懷疑到徐胤,包括梁家。
梁郴是個笑面虎,別看他臉上和和氣氣,徐胤見過他殺人,上一秒他還笑嘻嘻的跟敵人說話,下一秒刀子已經刺穿了對方的胸膛。
當年徐胤還是看走了眼,以為梁欽兄弟死后,梁家就此沒落了,沒想到梁郴那小子竟還有力挽狂瀾的本事,硬是憑自己一己之力,把梁家又拉回了一等重臣之列。
有了前車之鑒,他當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面對裴瞻,他怎么可能給予輕視
話說回來,去年冬天,大軍凱旋那段時間,徐胤確確實實擔心了一陣子,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梁郴回來后究竟會如何
不過他是帶著重傷回來的,回來后就一直在休養,想來也無暇再去管六年前的這樁“意外”,何況,六年了,梁寧尸骨的化成灰了還能怎么查呢
梁寧的死,可以說直到如今眼目下才算真正過去,這塊大石頭壓在心頭六年,好不容易挪走,又出現個態度曖昧不明的裴瞻,徐胤心頭便沒來由地多了幾分陰郁。
垂眉思索一陣,他說道“你去買些糕點,送回府去。梁郅后日抵京,我去趟梁家。”
連冗道“可郡主氣性上來了,小的回去怕是壓不住。”
徐胤不自覺地捏了捏眉心“那就再去前面的玉器鋪子,挑個什么送給他。”
連冗想了想早上那情景,點點頭不再吭聲。
徐府就建在榮王府隔壁。
一座四進的大宅子,憑寒門出身的徐胤無論如何是買不起的,可他卻偏偏又有著能夠買得起它的本事
所以即使是傍著榮王府,徐胤也還是把日子過得理直氣壯,看不到一點卑躬屈膝。
永平在露臺上坐了一上晌了,還是不能接受一大早意外聽來的消息。
徐胤這幾天打算新招幾個護衛,這些事一直都是永平幫著張羅的,畢竟她可以動用榮王府的便利。
而她房里頭的管事嬤嬤今早親自伺候她早飯,然后吞吞吐吐,說到了前幾日奉她的命令前往白鶴寺送經其間的一樁怪事
“她會武功,話里話外讓奴婢誤會她是老爺的護衛,后來奴婢才看出來根本就不是
“可關鍵她卻知道老爺一些獨有的特征那是個頂年輕的女子身段也極為苗條,她怎么會知道老爺那些事呢
“郡主,也許奴婢不該多嘴,但奴婢憋了好多日,還是覺得應該給郡主提個醒
“老爺仕途通達,又有那樣過人的好相貌,他雖然是出了名的重情重義,卻也保不住他還年輕,而且外頭不知有多少人明知他有妻室,還想盡辦法往他身上撲萬一,萬一”
“萬一”還沒有個著落,永平的早飯就已經吃不下去了。
徐胤有多招人稀罕,她怎么會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啊不說別人,就說梁寧
當年那丫頭是多么眼高于頂,是多么的威武跋扈,可她偏偏為著徐胤打破了一切原則
連她都如此,更何況別的人呢
于是她放下碗筷就在前院里攔住了將要出門的徐胤。
“你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她一向是很含蓄的,可是在徐胤面前,有時候她也實在沒辦法含蓄。
這可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