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后來了興趣,“是什么軍情莫非西北又出什么事了”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傅真一點兒也沒有繞彎子,“的確是西北那邊的消息,不過是東茲國內出現了危機。”
“東茲怎么了”
“東茲國的幾個大將,被大月亡國之君段若當初寄養在連家的養子連旸給策反了。這幾位大將手中掌握著將近二十萬的兵馬,而之所以連旸會策劃成功,是因為東茲王金旭的姐姐早年嫁去大月等一系列舊事引起來的。”
傅真順勢就把楊奕昨夜所說的這段典故細細陳述了出來。“東茲王與鄔太后之間的舊怨,被連旸鉆了空子,而且他這個陰謀一旦成功,一定會對大周造成破壞,故而我們將軍不敢有誤。”
皇后深吸氣“這些小國家也不太平,一旦扯上皇權,就沒有小事。”說到這里她又沉吟“那動茲王我還有些印象,當初他剛剛登基,曾經派遣使者來大周,當時帶來的幾件禮物,竟然還是我的祖籍所產。
“我當時便覺得此人心細,辦事周到。
“但后來大周和大月打了這么多年,跟東茲的往來也擱淺了。
“他們國內的消息怎么會傳到你們手上呢”
傅真不慌不忙“昨夜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面陳述了整個經過。當時我們乍一看也覺得不關大周之事,后來細想,還是不能大意。連旸野心勃勃,他如今流亡在外,毫無翻盤之能力,但如果他有東茲那二十萬兵馬為后盾,形勢便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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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沉吟“但是連旸已經如同喪家之犬,他有什么本錢說服那幾個大將配合他行事呢”
“連旸如今是沒有兵馬,可如果他勾結這批人先把大月皇位拿下,他就擁有了自己的勢力。而后他再幫助這批人吞噬東茲,便等于雙方都有了好處。”
皇后聽完,凝思片刻后點了點頭“有道理。”隨后她又嘆道“權欲真是使人瘋狂。”
傅真暗覷著她“娘娘怎么出此感慨”
皇后嘆氣,搖搖頭“我身為一國皇后,權力在手,確實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娘娘言重,臣婦不是這個意思。”
皇后微微一笑“不是怪你,純粹是有感而發。”
傅真看著她花白的鬢發,垂下肩膀“娘娘為天下操心勞力,這些年著實辛苦。要是皇長子殿下在您身邊就好了,有那樣出色的皇子,他一定會當好儲君,學習怎么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不讓娘娘操心。”
她話音剛落,旁邊太監側目看了她一眼,然后清起了嗓子“將軍夫人請慎言。”
皇后當年丟失了兒子,多年來為此肝腸寸斷,旁人在這個時候當著她的面提及此事,那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往她心窩子里捅刀子嗎
再看皇后的臉色,果然不如先前送快了。
可是傅真哪里會不知這個分寸
她當然是成心的。
她站起來賠罪“臣婦失言,請娘娘恕罪。”
皇后默然坐了片刻,擺擺手道“罷了,坐下吧。”
傅真謝恩坐回原處,然后道“其實臣婦方才這番話也是有原因的,就是不敢說。”
皇后睨了她一眼“不敢說的你也說了,還有什么不敢的”
傅真嘿嘿一笑“那娘娘是免我的罪了那我就說了。”她頓了一下,說道“京城里有個武館叫做泰山館,開館的是個老爺子,他姓李,叫李儀,當初皇上率領大軍攻破京城之時,李老爺子和另外幾位義士還仗義相助過,后來還得了皇上嘉獎。不知娘娘知道此人否”
傅真才吐出李儀的名字時,皇后就已經把頭抬了起來,等到傅真把話說完好一會兒,她才發出聲音“他怎么了”
“是這樣的,李老爺子前陣子說他在滄州的幾間鋪子被人砸了,我看他愁眉苦臉的,便借了兩個掌柜的給他去收拾賬目。前幾日他回來了,又是愁眉苦臉地找到我,說原來他鋪子被砸是因為被人牽連,砸到鋪子的那伙人要找的是一個后頸處有鳳頭胎記的人
“娘娘,我一聽到這個鳳形胎記,怎么就想到了皇長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