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蟄捂著胸前傷口,震驚得幾乎不能自己,死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少女。少女掉轉長刀,伸直了手臂,才從八尺刀鋒上把粘住的飛劍摘了下來。
“你,你是什么人……”
少女并不理會,只是伸手握住飛劍劍尖,卡的一聲就將劍尖折斷。隨后喀喀聲中,她將飛劍寸寸折斷,碎片扔了一地。
飛劍與元神相連,每斷一次,許驚蟄臉色就蒼白一分,后來更是連吐數口鮮血!他心中驚駭如濤天巨浪,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已本命飛劍是上品法器,怎么可能被人以肉身之力折斷?而且如此輕松?
少女并沒有給他機會問出下一個問題,八尺長刀揮過,許驚蟄頭顱飛起。
許驚風也沒有想到把自己逼上絕路,號稱自己接不了他三招的弟弟就這樣被人殺了,殺得如同兒戲。
而且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少女,如同天下掉來的一樣。哪怕衛淵親自出手都不會讓他如此震驚,可現在是衛淵隨隨便便派了個人來便斬了許驚蟄。
接下來刀光在林間躍動,片刻功夫密林就陷入沉寂,然后少女再從林中走出時身上已滿是鮮血。她向許驚風身后行了一禮,就此消失。
許驚風猛的回頭,就看到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袍人。雖然看不到臉,但是他本能的知道這就是衛淵,于是趕緊行禮,道了聲‘主人’。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已經徹底啞了。
行過禮后,許驚風就問:“我們要把東西運到哪里?”
衛淵道:“我對你們運的東西沒有興趣。”
許驚風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這是寧西郡許家每半年一次向本家運送貢品的車隊,可以說半年以來的收益全都在車隊裝著了。這可是包括了整個寧西郡的收成,至少價值二十萬兩仙銀,哪怕以許驚風的眼界來看也是一筆巨大財富。
衛淵淡道:“你把貨車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許驚風心中升起不妙感覺,來到就近的一輛貨車前,一咬牙撕開車廂門的符箓。這種符箓一破就無法還原,也就說明車廂被打開過了。按許家族規,擅自開封者死罪;車隊未至而符箓破損,統領處死,護衛重罰。
車廂內放著四個黑檀箱子,同樣封著符箓。許驚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了符箓,掀開箱蓋,然后就看到了滿箱的石頭。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開剩下的箱子,里面一樣是石頭。他沖到另一輛馬車前,開廂一看,還是一車石頭。
兩百護衛,十幾輛貨車,五輛戰車,就為了運石頭?
氣運加身后,許驚風思緒敏銳了很多,奈何原本底子太差,此刻腦袋里嗡嗡的,還差了一點還沒完全想明白。
他干脆放棄了思考,道:“主人,這是怎么回事?”
衛淵淡道:“你們這一房進帳和出帳不符,實際虧空嚴重。至于虧空都去了哪里,你父親和你弟弟應該很清楚,或者你翻翻你爹的秘庫,應該會有答案。這么大的虧空怎么彌補呢?最好的辦法,莫過于一支永遠也到不了本家的進貢車隊。”
許驚風看看周圍,護衛們也都看到了箱子里的石頭,此刻臉上都是驚怒。
這事太大,自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包括許驚風在內,所有護衛都要死,一個活口也不能留。
許驚風忽然問:“您讓我向父親討這個差事時,是不是已經知道是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