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擺了擺手,有氣無力的說:“沒事,是我身體……出了點變故,過一會就好了。”
此時的萬里河山中,天空不再是深沉的黑暗,而是籠上了一層翻涌的暗紅。它就如一灘粘液,覆蓋了萬里河山的天空。不仔細看的話,倒是有些象落日余暉的晚霞,凄美且讓人絕望。
這暗紅天空就是西晉國運所化,看著那充斥的腐朽、衰敗氣息,衛淵就是嘆一口氣。
西晉國運是助力、是成道之資,哪怕臨近朽滅也是如此。它令萬里河山更加圓滿,有了天空,也就有了形成風雨的基礎,讓整個道基向真實世界貼近了一大步。而這往往是御景之后才應有的步驟。
也就是說,現在的衛淵多多少少有了一點御景真君的神異。
但它也是束縛和枷鎖,整個國運化為天穹倒扣在萬里河山上,在大地盡頭處聯成一體,絲絲縷縷地滲入萬里河山。此時的萬里河山就像一只落入蛛網的野獸,雖然不會陷落,但是行動也受到阻礙,不把國運徹底扭轉煉化,就無法成就心相世界,成就御景。
衛淵于氣運一道造詣已經相當精深,西晉國運落于萬里河山后,他再觀察外界西晉國運的起伏波動,心中就有了數:這一片暗紅,竟占了整個西晉國運的一成!
氣運乃無形之物,處處在而處處不在,無論它在虛空高處還是在萬里河山,都是西晉國運,都是整體的一部分。只不過這一部分和衛淵綁定,它好則西晉好,差亦是如此。
但落于萬里河山后,它又和整體國運有所區別。衛淵如果把它煉化得更好,好處大部分將由自己獨享,少部分分潤給整個西晉。就算衛淵把它變成如太祖開國時的蓬勃錦繡,自己亦能占至少一半的好處,反之亦然。
只不過觀此西晉國運,衛淵覺得離亡國也不遠了,自己就算再怎么倒行逆施,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這份國運對衛淵來說,此刻全是拖累,且無助于化解因果大咒。此時巫族如果一道因果大咒下來,西晉必生天災,生靈涂炭,但是隨之而生的業力反噬絕對能讓衛淵喝一壺,比因果大咒更為可怕。
那時,衛淵就相當于小半個亡國之君,史書上定然留有一筆,以供后人唾罵。
不過國運都下來了,秋狩結束了?
行營大殿中,晉王放下手中大號金杯,又從案上拿起一柄小小的金勺,勺子不過拇指蓋大小。晉王持勺輕輕一舀,勺中就多了點莫名的東西,然后來到沙盤前,揚手將勺中物倒入。
云襄節度使呂文柏忽然氣息劇烈攀升,又驚又喜,離席跪倒,連聲道:“謝圣王恩典!”
不過氣息攀升的同時,他臉上閃過蒼白,應該也品嘗到了氣運加身的滋味。只是他不如衛淵那般天生神通,感知沒有那么細膩。
此時呂文柏還有些渾渾噩噩,不明白自家怎么就成了第二名,明明還有英王和邊軍。他悄悄向金杯看了一眼,眼神中隱約有些遺憾,那一杯是真的大,何止小勺的十倍?
衛淵臨時抱佛腳,回憶著關于國運的種種知識。
一國之運多寡和變遷有多重因素,并不是只有王室一個支點。國運一部分散于疆域內,一部分基于黎民百姓,一部分根基于百官、名流和世家,這些人亦被稱為治世之基。
若以比例論,晉王室大約占三成到四成之間,其中晉王自然占了大頭。現下衛淵一下就分得一成國運,這部分也是出自王室,此消彼長之下,雖然不如晉王,但肯定遠遠超過了太子。
衛淵陷入沉思,以國運來衡量自己和晉王的關系,似乎真應該拜作義父。
就是想到元妃,有些古怪。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