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一口氣飛了小半個時辰，然后徐徐停下。
他下方是一片黑色的山脈，山峰奇險，谷中則是流淌著幾道泛著幽藍色瑩光的溪流。溪流邊有幾只不知名的妖物在緩緩走動。
以衛淵速度，這點距離夠普通大巫飛上一兩個時辰的了。就算要追，應該也追不了這么遠，除非他們有能夠遠距離鎖定的秘法。
此時下方山峰處忽然出現了一個紅點，那是個穿著鮮紅嫁衣的女子。
衛淵心中一動，落在食夢面前，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入了我的嫁衣局，我們之間就有了羈絆，無論相隔多遠，你在哪里，只要還是在幽寒界的這片天地中，我就能出現在你身邊。這是我身為大妖的能力。”
衛淵狐疑地看著食夢，道：“你不會用這個能力協助叔離抓我吧？”
食夢搖頭，道：“叔離知道我恨他勝過一切，所以自從我引他進入一個陷阱，差點讓他隕落后，他就不再提類似要求了。”
衛淵吃了一驚，道：“這都沒殺你？”
“他覺得我還有用。難道你會殺了我？”
“會。”衛淵毫不遲疑地道。
食夢似是受了驚嚇，往后退了一步，小臉上又驚又怕，惹人愛憐。后退之際，嫁衣裙擺揚起，露出。
真會啊，真會啊……衛淵在心底感嘆，同時刷新了對食夢的認知。
食夢這只妖，實在是一個敬業的妖，并且敬業程度到了可怕的地步。
人族和幽寒界的妖物壓根就不是一個物種，審美也完全不一樣。食夢此舉，就相當于一個人把自己扮成母狒狒，且是在公狒狒眼中是絕代美狒，細節都美不勝收的那種。這得多變態，才能干出這種事？
既然知道食夢的底細，又經歷過嫁衣局的驚嚇，衛淵自然不會受她的誘惑，且這份意志非常堅定，至少衛淵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你來找我，不會沒有正事吧？”衛淵正色問。
“你去過叔離的國度了？”
“是的。”衛淵點頭。
“有什么發現？”
衛淵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著食夢。
僵持片刻食夢解釋道：“我們都受到了誓言的約束，有關幽巫國度內的一切，都只能在國度內說，在外面是說不出來的。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也沒辦法跟你說。”
衛淵這才了然于是道：“我發現，國度就是幽巫的心相世界顯化而成。也就是說，進入國度，就相當于進入了幽巫元神中。幽巫一旦化身國度，就再也無法移動，也不存在行走的幽巫，只能用化身行動。這一點，從我看到叔離的三個化身時就明白了。”
話音剛落衛淵忽然看到食夢身上浮現一根無形的絲線，然后上面燃起透明火焰，就此燒光。
食夢顯得輕松了不少，說：“你果然知道！這樣我受到的誓言約束就會少很多。你見過叔離三個化身？”
衛淵點頭。
“我能告訴你的是，他原本的化身有九個。”
衛淵雙眼一亮：“也就是說，叔離剛剛經歷過一場慘敗，損失了至少五六個化身？”
食夢又不說話了，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衛淵又問：“幽巫的國度之間距離近嗎？”
這是食夢可以回答的問題：“一般非常遙遠，就算晉升天巫都接觸不到。”
“還有什么是我可以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