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恨水臉色陣青陣白最后向張生深深一禮,道:“今日是我莽撞了,還請看在同門份上,不要往心里去。”
“你是前輩,區區一點小事,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下次不要再犯就好。”
此時衛淵從幽寒界返回,張生便向徐恨水瞪了一眼,警告他不得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徐恨水自也不會把這么丟臉的事往外說。
嚴格來說,他并沒有輸,張生此刻道力就只有一擊之力。可徐恨水是法相,和一個新晉道基打得有來有回,法相上還被插了好幾劍,說出去自是顏面無存。
此時二人都感覺到一道龐大神識掃過此處,這是衛淵的神識。二人立刻裝作若無其事,閑聊幾句,就各自分開。
衛淵不知兩人在這里干什么,見此處沒什么意外,才將神識移走。
衛淵來到鍛兵坊,放下了百余斤冥晶。這些冥晶足夠打造十萬套重甲,余下的還可以打造多塊抗法甲板。
此時崔聿派人來找衛淵,說幸存流民已經集結完畢,正在等著衛淵過去。
第六戰和以往幾戰都不一樣,因為巫族敗的迅速,所以填入一線陣地的流民中有一半幸存。對于這些險死還生的人,衛淵覺得他們身為凡人,已經算是為青冥出生入死過一次,這就夠了。
所以衛淵讓崔聿將這批人都清點出來,最后合計約有三萬余,其中還有少許抱著必死之心的青冥住民。
衛淵決定把這批人都編入正常部隊,然后優先傳授鑄體法,傾斜資源,以后還會得到一次免費的鑄基機會。
至于一線陣地的缺口,將會由新來的流民去填補。
此前衛淵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用人命去阻擋巫族的兵鋒,現在戰局逐漸向有利方向發展,雖然還是得用流民去填充陣線,但是會有人幸存,幸存的人也會有應得的待遇。
只是此前戰死的七十余萬流民就沒有任何補償了,這沒辦法,世界從來不是公平的。
衛淵當著三萬幸存流民的面宣布了這些優待措施。聽說可以不用再上幾乎是必死的第一線,同時還有諸多優待,許多流民竟是激動得倒頭就拜,讓衛淵也始料不及。
看著新增的幾千道青氣,衛淵心情十分復雜。
這些流民們貢獻氣運的比例遠遠高過以往,也超過了任何一個群體,相當于十個人中就有兩人對衛淵當成救世仙人一樣崇拜。只能說,他們的要求實在太低了,能夠在一場半數人死亡的戰爭中活下來,然后可以稍微有些優待就足以換取他們的心。
離開了這座流民營地,衛淵心情十分不好。他就來到馮初棠的住處,敲門求見。
馮初棠正在房間中看書,氣息比之前好了很多,但仍是十分虛弱,臉色發青,眼瞳有些混濁。
看到衛淵進來,馮初棠將書放下,問:“遇上什么事了?”
衛淵便將剛剛在營地發生之事說了,然后道:“其實這些人都是我送上戰場的,現在僥幸活下來也是他們自己的運氣好。
他們血戰一場,險死還生,我許給他們的本就是他們應得的。而且真正需要付出的也不多,就眼下來說,不過是多發些柴米而已。就這點東西,真值得他們托付氣運嗎?”
馮初棠微笑道:“原來是這件事。其實你想問的問題在歷史中早就有答案了。我們先來說氣運,你自已就是氣運加身,身為青冥界主,又是能收集人道氣運的位子。不過你想過沒有,為何三萬人拜你,卻只收了五千人道氣運?”
這個問題衛淵還真是從來都沒想過,他本以為是有些人擅長演戲,表面五體投地,內心卻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聽馮初棠一說,卻似乎不是這么回事。
馮初棠也不賣關子,直接道:“這其中原因,其實是有些人能貢獻氣運,而另一些人天生就無法貢獻氣運,他們再怎么對你感激涕零都沒有用。”
衛淵還從來沒有聽過這等說法,下意識地問:“此事可有依據?”
馮初棠道:“當然沒有依據,氣運一事虛無飄渺,我也看不太真。只能根據史料,以及平日所見所聞有些判斷。比如說,若你能從御景那里得到氣運,必定會跟凡人完全不同。”
衛淵看了看人間煙火中的幾道紫氣,還真是如此。
馮初棠繼續道:“我自己猜測,每個人降生時命格不同,所以氣運和一生際遇也有不同。這些從趙國來的流民,就算不上戰場,大部分人也活不過三年,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死。
所以你剛剛說的一點東西,是以你我的標準而言。對這些流民來說,就是他們終其一生也不可得的,自然就會貢獻氣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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