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一間本是普通的院落中此刻戒備森嚴,孫宇、徐恨水和馮初棠全都站在院子里,沒有進屋。
衛淵身影在院中浮現,就看見三人都在院中站著,不禁一怔,問:“幾位師叔都到了?怎么不進去?”
三人齊聲道:“你先進。”
衛淵不明所以,用腳趾想也知其中必有蹊蹺。不過料想三位師叔也不會害自己,于是推門而入。
就在房中滿是血腥氣,床上一片血漬,那個生產的少女躺在床上已經沒了氣息。房中還有幾名許家少女,此刻正用木盆盛了熱水,給剛生下來的嬰兒洗澡。
她們神色平靜,對床上的尸體視而不見,只是專心致志地清洗著小嬰兒,仿佛世界上就只剩下了這么一件事。
衛淵見孩子母親已經身死,先是一愣,然后神識一掃,已經明白了原委。
女人身體內部已經徹底枯寂,生機斷絕,而嬰兒身上氣息異常強大,生機熾烈,堪比成年強壯男子。想來是嬰兒過強,母體柔弱,被嬰兒吸盡了精華而死。
衛淵望向嬰兒,這是個女嬰,生得極佳,皮膚如同上品的羊脂白玉。她不哭不叫,就是定定的看著衛淵,雙眸深邃。
衛淵微微皺眉,總覺得這不是嬰兒應有的眼神,他忽然想起了許十八,頓時大驚,就想要逃。
但他才剛剛轉身,小女嬰就開口,叫了一聲:“爸爸……”
這一聲出口,因果就算定下了。
衛淵深通氣運因果之道,知道已經逃不掉了。他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皺眉道:“換個稱呼!”
小女嬰又道:“師兄。”
衛淵瞬間覺得周圍陰氣森森,于是道:“再換一個。”
“師父。”
“再換!”
“爸爸……”
如是循環了幾遍,最后衛淵無奈,在三個稱呼之間選擇了師父。
師兄貌似很好,但衛淵直覺強大,本能覺得做回這師兄將來少不了麻煩,相比之下,還是師父這個稱呼的因果最為純粹干凈。
小女嬰洗好澡后,侍女就抱著她送到衛淵手里。看著這個瓷娃娃一樣的小東西,衛淵心中說不出的古怪,不過他還是盡了師父的義務,仔細檢查了她的身體和根骨。
凝聚了幾千同類的精華于一身,這小女嬰的資質自是好到無以復加,和許十八不相上下。只是她的先天命格非常古怪,居然是空的。
她畢竟剛剛出生,到了衛淵懷里沒多久就沉沉睡去。她這具肉身的生母雖然死了,但是也不愁喂養。只要讓徐恨水煉幾顆丹藥,調水服了,不光能強壯身體,還能提升肉身品質。
衛淵就將她交給侍女,下令好好看護,然后出了產房。
出門之后,衛淵就冷著一張臉,道:“三位師叔好算計!”
馮初棠一副病弱無力、說不出話的樣子,孫宇則是抬頭望天,一副天怎么這么好看的模樣。只有徐恨水一臉賊兮兮的笑,問:“叫爸爸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