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放出過話嗎,說許家法相都是垃圾,總不能來了一個圓滿的我就不敢打了吧?再說我也不一定就會輸。”衛淵仍然堅持。
寶蕓和他爭辯了半天都沒有結果,當下氣得咬牙,抱著衛淵就狠狠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結果滿口銀牙咯得生疼,心里更氣了。
衛淵趕緊把身段放柔軟,要不然只憑肉身本能,寶蕓很難咬破他的皮。
寶蕓怒道:“你要去送死就去,沒人攔著你!”
“好,我不去了。”
寶蕓又是一怔,但又覺得高興得太快面子上實在下不來,于是努力板著臉,問:“怎么想通了?”
衛淵道:“這話是我放的,天下都已經知道了。許闌珊要是忍不了,那就應該是她來找我才對。她回到許家之后,每多過一天,都是把自己在恥辱柱上多掛一天。”
寶蕓點頭,“這才對嘛!不過也不能這么消極的等,否則她只會裝聾作啞。我們需要派些人,讓他們到許家領地去散播消息,就說……就說許闌珊是個花瓶,全是靠著陪睡上位,空有境界,根本沒什么戰力。一個三境心相圓滿都不敢挑戰一境蘊神,這么廢物,還是趕緊找個男人嫁了算了。”
衛淵豎起大拇指,這話換了他是想不出來的,只有臥龍鳳雛可以。
衛淵當即安排了一個開慧道基去找在商隊里的內應,讓他們立刻把這個消息在許家領地、特別是在涵陽關內散播出去。正好商隊內部也有很多人對許闌珊不滿,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然后寶蕓又道:“我聽說許闌珊現在接手了許家西邊防務,就是她下令封的關,不放一人一物出關資敵。據說囚牛真君為此都和她起了沖突,但并無作用。她連真君的面子都敢不賣,說不定后臺就是許萬古。”
衛淵點頭道:“我們自己的特許商隊現在就被攔在關內,商隊還帶了近十萬流民。他們的糧食可支撐不了多久。但現在我要是往關內送糧,肯定全部許家給截了。”
寶蕓思索片刻,道:“絕不能送糧!這樣做只會讓他們知道我們對這些流民志在必得,然后就可以拿捏我們了。至少也會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
但我們換個角度想想,除了我們青冥,其它地方都視流民為累贅和負擔。我們這樣重視流民反而是不正常的。所以我們要表現得根本不在意,這才是正常的態度。”
衛淵若有所思,道:“我們給許家交點關稅呢?一個人十兩銀子,就跟在趙國一樣?”
寶蕓搖頭:“這邊情況跟趙國又不一樣。你不明白世家的處世態度,現在十萬流民出不了關,許家的壓力一點也不比我們小。這么多人要是真的在關下餓死,那這可是轟動天下的大事,許家的名聲就徹底完了,到時許闌珊哪怕是許萬古的親女兒都要受罰,面壁十年是最輕的了。
我們世家門閥特別重視名聲,這等事做得多了,都有可能被踢出七姓十三望去。所以現在許家應該也是騎虎難下,就看我們和他們誰更能忍了。我敢打賭,許闌珊正等著你去提銀子的事,好順勢下臺階。”
衛淵皺眉道:“名聲這東西有用嗎?我是說,許家壞事干了那么多,他們還有什么名聲可言?根本沒有的東西他們會在乎?”
“那是你知道內幕,才覺得他們名聲不好。這種齷齪事私下里隨便怎么干都行,但是不能公開,否則就是千夫所指,其它世家也會與之切割。至少現在在世人眼中,許家就是個正常的世家,只不過因為底蘊不足,所以行事激進了一些而已。”
衛淵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包括許家兩次進攻青冥,用的可都是剿匪的名義,那時的青冥也確實和匪差不多。
哪怕后來衛淵成了節度使,在世人眼中也就是一個戎馬出身的暴發戶,本質上和土匪沒區別,就算死了也沒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