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那把仙劍,紅色的。緋夜道友修為深湛,見識淵深,對大道有獨到的見解,老夫也深為佩服。”
“它跟你說太初宮祖師都不怎么樣的?”
“它只是說太初宮祖師都是真君,只有兩位宮主是仙人。人族真君嘛,那不就是和幽巫差不多,換湯不換藥。幽巫一個個都啥德性老夫還不清楚?反正不管真君幽巫,都經不住我砍的。”
衛淵取出一把緋紅色仙劍,往桌上一放,道:“這就是你說的緋夜道友?你看它會說話嗎?”
魔刀七月定睛一看,突然呆住了:“這這,緋夜道友的靈性怎么不見了?她剛剛還和老夫相談甚歡,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這,這不可能!”
衛淵大致心中有數,應該是哪個仙植上了仙劍的身,和魔刀聊天吹牛,這會一看魔刀闖禍了,早就抽身而去開始裝死了。現在就連衛淵也查不出是哪個仙植干的。
人間煙火每日海量任務,都是從一個個仙植節點上流轉的,如此一天天下來,仙植們靈性也是水漲船高。
一個個仙植又都看了無數資料史書,衛淵估計恐怕原本年幼無知的建木,忠厚老實的瑯琊,現在都已經很腹黑了。
相比之下,魔刀前面那些年一直在山里沉睡,出山后又跟了雷動這么個貨色,見識大抵就是個鄉下土老頭的水準,隨便哪株仙植都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吃得死死的。
魔刀正在疑惑緋夜道友靈性去向,忽然聽到旁邊有人道:“這小東西乃是天生靈物煉兵,漫長時光中自生靈性,倒也有趣。”
另一人道:“雖是天生靈物,但是靈性不高,性情也糙,我看就沒啥意思。依我之見,不若回爐重煉,倒能得個上好的胚料。”
魔刀這才發現,桌邊還站了兩位道人,一位是面容清秀的青年道人,眉似遠山含黛,眼如靜水流深,松形鶴骨,仙氣飄飄;另有一個老道,雖然賣相也好,但渾身殺氣騰騰,且那殺氣都透著黑紅,手下不知有多少性命了。
不知為什么,剛剛魔刀就是沒看到他們,直到兩人說話,這才驚覺旁邊竟然還有人。
那滿身殺機的老道撫須道:“此刀能對著個仙劍胚子聊半天,實在是不怎么聰明的樣子。我看他神識多半有過損傷,要不還是回爐吧。”
青年道人搖頭,道:“不可!如此簡單粗暴,卻有暴殄天物之嫌。”
魔刀這才發現,兩位道人都是御景修為,他自己無主時也相當于御景。但同為御景,魔刀只覺得此刻寒氣不斷浸入刀身,不要說暴起傷人,連動都動不得。
兩個道人竟然只憑氣機就壓得它無力反抗,這等修為,已經與當初把它煉成魔兵的前主人相差不遠了!
“這,這兩位是……”
衛淵面無表情,介紹道:“這位是玄月祖師,這一位是衍時祖師。”
衍時真君呵呵笑道:“我們兩個,就是你可以隨便砍的小御景。”
魔刀徹底沉默,一言不發。
衍時真君逗了他一句,對玄月道:“此刀身上沾有仙天混沌之氣,應該是從哪個破滅的仙天中掉出來的。等我把它靈性提出來,以陣法慢慢煉化,說不定能找到那處仙天的遺跡,如果能牽引過來,也能增加些宗門底蘊。”
玄月道:“還有這一層,我倒是沒有想到。那你慢慢煉!”
魔刀不能說話就見刀身開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