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再看了一眼新界域的天道運轉,大致心中有數。隨后道:“四殿下遠道而來,想必是要立一番功業的。但是你這新城立在了我大晉的地界,卻是不妥。
趁著現在界石扎根不深,趕緊拔了換個地方吧。此去西南十萬八千里,乃是山民老巢,我看那里就不錯。”
李澄風也不著惱從容道:“衛大人說笑了,此乃無主之地,何來晉地一說?”
衛淵道:“我站在這,這里就是晉土!”
李澄風愕然,然后放聲長笑,道:“衛大人真是好霸道!是不是你看到了,也都算是晉土?”
衛淵點頭:“說得沒錯!我來了,我看到,就都是我的。”
李澄風脾氣再好,也壓不住火氣,痛斥道:“什么混賬道理!”
衛淵冷笑:“我來是跟你講道理的?你把城建在我臥榻之側,是想來講道理的?反正都沒有道理,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李澄風一時竟無言以對。
衛淵又道:“哦對了,我在過來路上抓了幾個人。正好帶給你看看。”
衛淵手一揮,軍陣中就推出了那幾個被抓的探馬。
李澄風臉色微變,正想著如何措辭之際,就見衛淵手一揮,部下手起刀落,已將一個探子斬殺!
那探子人頭滾落,在地上不斷滾動,至死前仍是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無頭尸體的脖頸中鮮血涌出,染紅了趙軍的軍服。持刀的武士抬腳一踢,就將尸體踹倒。
李澄風只覺一股熱血直沖頂門!
他派這幾人去,確實是要給衛淵殺,好有借口挑起兩國爭端,然后就可以借機立下界域,建城囤軍,把這件事變成既成事實。
衛淵要是忍不住來攻打,那就再好不過,連大義的名目都有了。
但是他怎么都沒想到,衛淵會把這些人帶到他面前來,當著他的面,一個一個地殺。這種感覺,如同當著衛淵的面吐了一口痰,結果被衛淵撿起來,又塞回了自己嘴里。
李澄風指著衛淵,厲聲喝道:“這些人何罪之有,要陣前斬首?”
衛淵從容道:“他們罵我了。”
“罵你又怎樣?罵你是應該的!罵你也罪不至死!”
“當眾辱罵上官,乃是大不敬,各國律法都當斬……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又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都砍了!”衛淵再揮手,將剩下的幾個探子都斬了。
李澄風雙目森寒殺氣幾乎要溢出來。
衛淵笑道:“四殿下一把年紀了,怎地火氣還這么大?你看老夫就從不動氣。哦,對了,趕緊把你的小破城修修好,下次我再來,就不只是帶這么點人了。”
“衛,淵!”李澄風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