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到北方山門后,每隔七日,衛淵便會到山門中,由衍時仙君給他講解心相世界的各種補完、提升法門。偶爾衍時仙君需要出手時,就會由其他真君代替。
玄月還在本山養傷,所以這教導衛淵的任務就由衍時和各真君給分擔了。
衛淵在朱顏面前坐定,這位青年修士模樣的昊天觀觀主便道:「各類抬升心相之法,仙君最為擅長,自然是由他講為好。
我昊天觀也有一些獨有法門,就是有些陰險,不太厚道唔,你一把業火燒了八十方巫族,和你這手段相比,這些法門算是相當仁厚了。」
衛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繼續聽。
昊天觀主又道:「今日我就給你講講心相世界的根本之道。你的人間煙火雖然還不完整,但靈性之足,已經不比普通御景差了。御景御景,所御之景,就是指心相世界。但你可知,化實之前的心相世界又在何處,何以能隨主人在不同地點具現?」
衛淵自是知曉一些基本原理,但仍是恭敬道:「請真君指點。」
昊天觀主面前出現了一張書案,上有大地河川、絕峰大海,道:「這算是我們如今身處的天地。」
隨后書案上方出現了一疊玉紙,昊天觀主道:「這里一張玉紙就好比一個心相世界,但站在我們的天地看來,它是虛非實,即便無數個心相世界同在一處,
也占不了哪怕是針尖大小的一點空間。
就如這疊玉紙,實際上是無數張,看起來如同一張,這一張也是薄如無物。
但是修到御景,眼中這疊紙就不是現在的樣子,而是如此。」
那疊玉紙就飛了起來,一張張散開,然后交織在一處,彼此交錯,卻又互不千擾,如同完全的虛影。
「等修到御景,就會知每一個心相世界都是獨立的,就算兩個心相世界同在一起,也是互不千擾,假如我也有一個人間煙火,也是放在青冥,那么兩個人間煙火之間雖然重疊,但并不會互相影響。只有同時具現到我們天地中時,兩個心相世界才會發生觸碰。」
昊天觀主再一指,影像又以一種玄妙的方式展開,每片玉紙都飛散開來,彼此之間其實并無交集。
昊天觀主道:「但在仙人眼中,心相世界其實是這樣的。它們其實分處不同天地,不登仙途,不能以仙眼觀之,是看不到這一層的。但是在御景階段,已經有計算心相世界所在位置的方法。
此法雖然相當繁復,正常法相的神識遠遠不足以負擔這樣龐大的計算。但你卻不是普通法相,我也觀察過你,論算力之強,或許一些御景中期也不如你,正好可以將此法傳授給你。你且仔細看好,一個完整天地,如我們現在所處的天地,可以這樣來表示———」
衛淵心中大叫不妙,但來不及逃跑,昊天觀主已經口吐無數數字和道符,在空中組成一幅幅繁復無比的圖案。
衛淵明白昊天觀主的意思是,通過這些符號數字天干地支以及算式,就能展現這方天地的本質。
衛淵也知道,眼前展現的就是這方天地的本質。
衛淵認得所有的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