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道:“北方大勝。這件是最容易的,勝不勝不重要,甚至有沒有打過也不重要,只要讓北境以外的百姓相信打贏了就行。”
晉王也是一怔,嘆道:“你還真是敢說。別人是欺君,你是欺民啊!”
晉王又道:“南方局勢糜爛,你準備如何處理”
衛淵道:“首先將各軍團主將調往王都,扣押起來不使對外通訊。然后核查各營軍卒在冊情況,將空額全部剔除;再后整頓軍備,抽調精銳士卒編練新軍,重新派發新式軍械。而要做到清空額、整軍備,需有先斬后奏之權,而且要殺的人可能會有很多。
恕臣說句不中聽的話,南方這八十萬大軍,不過是領錢的八十萬張嘴而已。沒了他們,仗反而更好打。”
晉王道:“那些將軍可不會讓你這么胡來,而且其中有不少還是孤的親戚。”
衛淵道:“這些將軍大多是世家門閥中人。趙國不來,他們是大晉的官。趙國若來了,他們搖身一變,又會變成趙國的官。大王那些親戚也不例外,說不定后手更多。
正因為可以兩邊做官,所以臣料定其中有不少人,寧可投降也不會愿意放棄到手的這些空額銀兩。與其讓他們去做趙國的逍遙官,不如就地斬了。多殺幾個,想必其它人也就老實了。”
晉王沉默許久,方道:“年輕人果然有想法,孤真的是老了。”
這話衛淵卻是不好接了,只能沉默。
晉王不知在想著什么,窗外漸漸日落西山,夕照如血,染紅了窗欞,涂朱了墻壁,就連晉王的臉上都抹上了一層紅色。
許久之后,晉王方道:“孤想了很久,本打算將整個南方軍務都交給你的,但仔細想想,你資歷還有些不夠,壓不住那些老人。
這樣吧,孤讓兵部以后軍械采買,優先從青冥購買。然后孤再與你一道旨意,可以在國內各地設置商路驛館,收容流民。你要的流民,各地都不得阻攔。孤雖然老了,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衛淵謝恩。
這也是他一直在考慮的,戰事一起,必然處處都是流民,就看他能搶多少了。有晉王這道旨意,衛淵就可以公然在晉國境內各處要地布點駐軍,誰敢動他的流民,衛淵或許不敢動手但馬匪向來是有召必至。
謝恩之后,衛淵總覺得晉王剛才似乎話里有話,但一時又想不明白,只能先扔進人間煙火里分析著。
晉王輕敲桌上玉磬,劉全功就走了進來。晉王便吩咐道:“帶衛淵去春華殿吧。”
劉全功臉上波瀾不驚,道:“這就過去。”
衛淵硬著頭皮跟在劉全功身后,剛要出門,忽聽身后晉王叫了一聲“衛淵!”,衛淵本就心虛,驚得心臟大跳了兩下。
當然,表面上衛淵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的。
晉王多叮囑了一句:“福王年紀還小,你要對他好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