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蜃妖并沒有堅持多久,衛淵剛走三天,鋤禾真人就又傳來消息,說這只蜃妖已經準備投降,但先要跟衛淵談談。
雖然是洞天生靈,但好歲也是個御景中期,具現之后也能與本界初入御景周旋一二,是以衛淵還是給足了尊重,一收到消息就趕了過來。
衛淵見到鋤未真人,就問:「你用了什么手段,他這么快就屈服了?他想要找我談什么?」
鋤禾真人笑道:「三只蜃妖,那兩只先投降的是母的,這只是公的,據說還是野生的。這公的死不投降,我就放了兩只母的去對付他,那手段,,老道我都開了眼了!這才一天多點,他就從了。」
此時有魔下多了幾十萬蜃妖,衛淵也是了解了不少它們的習俗。蜃妖以雌為尊,又特別講究血統論。族中雄妖數量稀少,實力一般,基本上只起個繁衍工具的作用,這只雄妖能夠修到御景中期,絕對是異數。
衛淵對他產生了興趣,便對鋤禾道:「帶我去看看。」
此時雄妖已經被關在單獨的一個水塘中,他化去了外殼,跪坐在淺池中,長發披散,面容確實美得難以形容。只是以人族視角,難辯雌雄。
看到衛淵,他眼中閃過怨恨,咬牙道:「好狠的手段!」
衛淵在池邊站定,道:「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族人。」
雄妖臉上出現了一種不屬于人類的扭曲神情,叫道:「她們不是妖!她們不配!我,我...—」
「你想要報復回去?」衛淵問。
雄妖神色變幻,片刻后方道:「罷了。」
「你說你想要和我談一談,我現在已經在這里了,談什么?」
雄妖沉默片刻,方道:「按照蜃妖的傳統,我是野生的。大家同父同母,同時孕育,別的兄弟姐妹一半是先天化形,一半也在大限前化形。只有我,開智化形超限了三天。父母嫌我辱沒門風,就將我拋在了野外。
此后姐姐偷偷找到我,給了我修煉法門。我們雄妖沒有任何地位,更何況我還是野生的,所以此后日子中,多是——艱難。
姐姐為了保護我,自己也受了許多屈辱,甚至甚至被其它雄妖嘲笑!再后來,我突破家族天賦極限,修煉有成,就將過去的仇人一一殺了。」
衛淵安靜聽著,對這悲慘故事全無感覺。天下悲慘的生靈多了去了,衛淵覺得,只有在自己魔下的生靈過得悲慘了,才值得重視。
雄妖絮絮叨叻的說了半天,無非就是怎么被雌妖和其它雄妖變著花樣的欺辱。這些花樣有許多倒是匪夷所思,連老道都覺得開了眼,要是寫入話本,必定風靡一時。
最后雄妖終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是找到他的姐姐,務必帶過來,讓他們姐弟團圓。
衛淵道:「沒問題!姓名,住址,容貌,元神氣息。」
雄妖面前就出現了一只雌妖的影像,也是生得極美,同樣的難辨雌雄。
「我叫書清,姐姐是書嫣,法相后期。」
衛淵將元神氣息記下,便拿來了一張血契和一份誓言模板,道:「沒別的要求的話,就把手續辦了吧。」
書清道:「我還有一個要求!以后我要是不愿意,那兩個家伙就不能碰我!」
「沒問題。」
書清這才在血契上簽了名字,留下元神氣息。隨即從血契上突然跳出一只八腳血蜘蛛,撲入書清眉心。
書清大吃一驚,沒想到這血契位格如此之高,一旦違反,反噬絕對能要了自已的命。至于誓言,都是統一的模板,全是義務和違約責任,沒有權利。
有過和圣心的戰斗經歷,衛淵對于誓言約束力特別沒有信心。又是要對付御景蜃妖,因此衛淵也不敢大意,專門取了紅蓮菩提幾片纏滿了業力的樹葉制成了血契用紙,效力果然格外恐怖。
書清要是敢違誓,那只血蜘蛛至少能啃掉他大半個心相世界。
收服了書清,衛淵當即看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自書清身上浮出,然后沒入自己身體。這縷無形氣息入體,人間煙火立刻微微震動,生機又向上抬了一抬。
衛淵也沒想到這雄妖的貢獻竟是如此之大,快要追上幾十方蜃妖的總和了。